戴行沉默著,眼圈打轉的淚有些收不住。
進屋,展開信紙,沾染筆墨。
「呼呼——!」
猛然間,戴行警覺床榻上似有碎聲傳來;他心臟跳的劇烈、急匆匆掀開吹落到地面上的帷幔,繡著紅色牡丹鴛鴦的被褥緩緩起伏,規律運作。
他顫動著雙手,赫然甩開那層被子。
一個小小身軀就蜷縮著。
屁/股/上的柳條兒痕跡道道,此時戴行看著觸目驚心。
他有些不懂自己當初怎麼下的去手;他涌動喉嚨,心痛,很是心痛。
他的孩子,怎麼可以被自己欺負呢?
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欺負她。
或許是悶在被子中,睡得不暢,她臉蛋兒紅紅的,小拳頭緊緊握著,還扯下塊樹皮…因為傷痕還在吃痛,所以小褲子被無情的丟在一邊…
戴行顫動著手,去碰她。
但瞬間,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應該放在哪裡、遂只是懸空…
她這么小的一個孩子,竟讓自己如此肝腸寸斷、當他以為她死了的那刻,他好像除了世界的消亡再也想不到別的什麼事兒。
這算是…承認自己是她的「父親」了嗎?
睡夢中。
她轉了個身,小腿剛好撞過他的手。
她沒醒,呼吸勻稱許多。
戴行放鬆,托著她的身體放到豆娘送的小枕頭上。
明月懸空,戴行側躺著,看著懷中小小的一枚人兒。
「如果…我跟豆娘一樣年輕…就好了…」
「或者,是師妹那般…」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該怎麼辦呢…」
手指不自覺滑過她的臉。
漆黑的屋子中沒點蠟燭,蟬鳴聒噪。
戴行沒想到她居然醒來過來,黑夜中,她的眼睛微微清透,映射出片美好晴朗的夜空,如群星般璀璨閃耀,如鑽石般寶貴珍惜。
她動動小鼻子,抽泣幾聲,感覺師尊好像沒有生氣?
介於錯覺與真實之間,又看見師尊的手懸停在自己眼前。
萬物伸手,抱住師尊的手掌;但她太小了,只能握住他的兩根手指頭。
「好玩嗎?」戴行枕著手臂、側躺,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小萬物玩弄著他的手指,溫柔問道。
小萬物眼中透著半絲恐懼,挪著小身子後退一點,盡力搖搖頭。
戴行笑笑,手臂把她勾到懷中,替她解開兩個梳在腦袋兩側的小辮子。
「有沒有想吃的?」
「明天我們去山裡面玩兒好不好?」
「以後…我們一直在一起吧…」
月亮不會騙人;但會被遮蔽。
上半夜萬里無雲的夜空,後半夜竟下起了驟雨。
戴行怕她冷,把她挪進了自己的被窩。
她睡覺總喜歡把自己抱成一團,戴行覺得,這樣或許不利於孩子長個子吧?
趁她睡得熟,把她摁在胸/前抱著;他想,她應該是知道的,但好像不知道更好…刻他真的很喜歡,小小的身體依靠著自己。
他想,她什麼時候會像自己抱著她那樣,抱著自己呢?
春去秋來的,新年如約而至;歲歲年年,年年歲歲,花落花開閒庭信步,雲捲雲舒帶著光陰寫下的筆筆故事。
後來…
戴行覺得,這樣也不錯。
粗茶淡飯,午後閒情;只是雞飛狗跳的事兒還有發生,最終也是漸漸消失在了那夜的雨中;同陳舊的樹葉一起,被深埋在地下,成為日後香甜的養料,讓一顆顆大樹長高、讓樹冠上的鳥兒,看的更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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