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萬物茫然,看著四周,「我暈了多久?」
「沒多久,就我離開、不到喘息之間的片刻。」戴行抱著她,眉頭緊鎖,仔細地打量著她的身體。
萬物對上師尊的視線,只是覺得他很陌生;他不是在赤海中遇到的那個人。
儘管如此,萬物並沒有推開他,而是反手掐著他的衣襟問道,「你為什麼拋棄我?我很害怕失去你。」
「不會的,以後再也不會。」戴行抱著她,起身,對著百相宮還算當得起的主事說到。
「這裡有個神器?感覺上倒像是第二柄,不過苟延殘喘,我已經重新封印。」
「若是再解開、後人再來用,與神道勾結施加修力篡改人道…」
「定不饒恕。」
戴行說的鏗鏘有力,他只留給百相宮諸多侍衛、修者一個堅挺的背影;就那麼走入黑暗中。
百相宮修者面子上連連稱是,等戴行走的遠了,其中老者隨手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他發現了?」
「甘大人,他沒發現。」身旁侍奉的修者侍衛趕忙回稟,將自己的分析與揣測大膽說出,「小的看的清清楚楚,戴行尊者修力並不足以消滅神道的神器,只是…」
「用自己的魂靈作為鎖鏈束縛而已,也不知其餘的是否。」
「若是是…」
「若是真的這麼做,那豈不是連轉生的機會都無了?」
「神器共有五柄,百相宮這兒還藏著一柄,只是暫時的無法掌控而已。」
「嘖,人宗此番吃盡了風頭,只可惜風水輪流轉,下一次,還不知道如何如何呢!」
「那甘大人…」
「去抓些詭物來,死亡修者未散盡的魂靈一同,我們來試試這枚神器,到底如何。」甘介背著手,邁著荒唐的步伐踏進倒塌的大殿中。
殿內除了被燒成炭、燒成灰的木頭雜物,便是一池…赤色淺水。
他撩起衣擺,踏入水中。
心中忍不住罵道:戴行還真是有點本事,竟然這麼快還能全身而退?
不過,他也得瑟不了多久了…
廢墟般的殿外,為首的侍衛據說姓氏為風;他輕輕蓋起兜帽,預備前去做些吩咐的事兒;可那位同戴行打過照面的修者卻道。
「尊者既然說是不得,那為何還要鋌而走險?難道百相宮修者的性命、他們的亡魂,就該被我們…」
「呲——!」
被人用銳利的修力凝聚武器刺穿,從後到前,從脖子一路向下;那位老者淡然走出人群,將好言相勸人的心臟挖著,丟在地上。
周圍看熱鬧的修者自覺後退半步,有些還在竊竊私語,好像死的,不是他們宗門中的人兒。
「他們人宗只是有戴行一個,可我們…會有很多個比戴行更為厲害的後世子弟!」
他摘下兜帽,將白色袍衣解下扔到一邊,貫穿靈魂的環狀修力逐漸聚合。
他不認為這種明目張胆的操作會引來什麼怨恨,只是想,攪混水而已。
反正,敵人比對隊友,更好擁有。
月亮被烏雲遮蔽。
月亮被烏雲賦予更明快的輝光。
戴行抱著萬物,皺著眉頭離開百相宮。
他真的不喜歡那裡;他看著懷中的萬物,她正低著頭,滿臉的不開心。
「你怎麼了?」
「…」萬物沉默,沒有說話。
可如果不說,心結永遠不會打開,「戴行,我是從哪裡來的?我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不…那不是我,可是我不想離開她。」
「幻境罷了,那些神器會製造幻境,如果不能逃脫,就會…直接死掉。」
戴行抬頭,專心駕馭著腳下的符籙法器凌空而飛行。
「那太好了…」
萬物抓著戴行的衣服,勾著他的脖子向上挪動著。
而後,咬住他的嘴巴,感受他溫熱的身體;師尊帶來的血肉觸感如此清晰,暖和,可靠,她忍不住沉醉其中。
或者,萬物望著戴行的眼睛。
他給自己的,還是有些多。
有些事情,如果能自己去了解,可就…太好了。
想法只是火焰,萬物瞬間將其消滅。
她覺得,從那片海中出來後,整個人都覺得奇怪;好像這個世界很陌生,多日前的記憶,也開始變得模糊,漸漸地,她有些不敢確定,小虎子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朋友。
也許察覺的了彼此的不安,戴行馭器至人宗腳下,落在浩瀚如林海的山腳下。
「要不要——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