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傾言眸光亮了亮，顧斯衍居然真信了他的話，但他不敢怠慢，趕緊追問道：「那你不打算追究了？」
他沒等對方開口，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刻轉移話題道：「這事也有我的一部分責任，要不我請你吃個飯…」
顧斯衍的臉色則是更加難堪，也不打算接著跟眼前人廢話，沒等他說完就直接打斷道：「反正你也沒打算說實話。」
他的眸子深得嚇人，像是在克制著噴涌的怒火。
紀傾言還想再辯解什麼，但就感覺自己手腕上被人抓住，對方力道大得嚇人，像是直接要將他的腕骨生生捏碎。
他掙扎了幾下沒甩開，但對方像是察覺到他神色的猙獰，手上減少了一些力度。
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跟顧斯衍進了教學樓內的廁所。
由於現在已經很晚了，所以這裡沒什麼人，現在只能聽見下水道涌動的水流聲。
紀傾言全程都沒敢抬頭看眼前人，現在就算已經停下來了，也盡力別開目光，不跟對方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他雖然不知道顧斯衍帶他，但肯定沒什麼好事。
但還沒等他再想下去，顧斯衍就率先開口道：「褲子脫了。」
他的聲音很沉，語氣也根本就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
紀傾言聽到這話，瞳孔微微收縮，覺得腦子裡像是要炸開似的，脫口而出道：「什麼？？？」
顧斯衍像是心情已經差到極致，見對方不配合，也懶得再跟他廢話，湊近了幾步道：「是要我幫你嗎。」
紀傾言見他完全不像開玩笑，瞬間往後退了退，直到身體已經撞上牆面，他瞬間感覺到背後大理石帶來的寒意，那種寒意像是穿過皮膚直接到達了心底。
他本來以為顧斯衍把他拉到廁所只是想把他打一頓，就算這樣他也認，畢竟這事是他有錯在先。
但讓他脫褲子幹嘛，之前他是給Helix發過一下帶有暗示性的照片，也知道對方似乎對他的腿很感興趣，不過顧斯衍不是崆峒嗎，知道他是男的之後，為什麼還會對他起這種心思。
他之前就刷到過很多女生網戀奔現，
紀傾言看著還在步步緊逼的人，瞬間就用手抵住對方的肩膀：「學長你先冷靜一下，我是男的！」
顧斯衍聽到他這麼說也是一愣，看著對方緊閉的雙眼，瞬間明白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有些無語得往後退了退：「你不想說實話，我只能自己確認 。」
「我網戀對象的右腿內側有一個小痣，你要是沒有，我就相信你說得話。」
紀傾言聽他這麼說，只覺得心裡莫名鬆了口氣，但他自己都沒注意過他腿上有什麼痣，顧斯衍居然知道。
但他隨即就想起自己之前給對方發的那麼多腿照，只覺得頭頂上亮著的白熾燈極其晃眼，打字臉上也是火辣辣得，像是一點點啃食著他的羞恥心。
不過既然這事已經瞞不過去了，他也不想再去編什麼謊。
紀傾言乾脆直接心一橫，就全盤托出道：「好吧，我承認跟你聊天的人就是我，但這事真是個誤會，我本來沒想加你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極度沒有底氣。
顧斯衍的視線則是沉甸甸得落在眼前人身上，眸子裡的怒火像是燒得更盛，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所以後面發現加錯人了，就急著把我甩掉是嗎？」
紀傾言見對方誤會了，就立刻抬眸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喜歡男的。」
「我也沒那種穿女裝的癖好，我做這些只是因為我表妹前段時間被渣男騙了，本來就只是想收集他有對象還出軌的證據，才想著勾引他來著，誰知道加錯人了。」
他說話得時候，眸光有些游離，語氣里也帶著些委屈，儘可能讓對黨也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但他剛說完，就見眼前的顧斯衍還是方無動於衷，他在心底罵了句髒話，隨即將頭埋得更低，又接著道：「不過這事是我的問題，騷擾了你那麼久，你想讓我怎麼賠罪都行，只要別把這事說出去。」
他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他現在就已經夠丟臉的了，這事要是真傳出去，那他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顧斯衍聽完這些解釋，眸中的情緒則是翻湧的更加厲害，語氣十分尖銳：「所以你之前的喜歡都是假的。」
紀傾言只覺得對方的眼神看得他有些後背發涼，但還是有些心虛道：「對不起，我沒想到加錯人了。」
顧斯衍的眸中閃過一絲濃濃得不悅，克制著翻湧情緒：「我今天來不是聽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