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現在是上課時間又是早上，所以咖啡店的人很少，紀傾言推開店門，一樓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他走到2樓，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抬眸本想掃碼點東西，但已經發現顧斯衍已經下單了，他正想再去加一點東西，但顧斯衍掃了一眼他的手機，而後就打斷道：「蛋糕已經點過了，一個草莓的一個巧克力的。」
紀傾言手下的點餐按鈕頓了片刻，迅速將兩樣一樣的商品從下單里去掉，眉心蹙了蹙，有些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個？」
他記著他的喜好，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總覺得這麼大人了還喜歡吃甜食，實在有點丟面。
顧斯衍喝了口水，神情很平淡道：「你以前跟我說過。」
紀傾言這才回想起來之前，他之前為了追顧斯衍，給自己打造成清純小學妹的人設，就告訴過他自己喜歡吃蛋糕靜，這跟他欺騙欺騙對方感情的事有關，他瞬間就有些心虛，也沒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顧斯衍見他不說話，環抱著雙臂開口道：「想聊什麼？」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平常，似乎是在循循善誘，等著對方開口。
紀傾言對上他的視線有些惱，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以及昨天明明都說過了，但他由於昨天發生的事情，根本不敢再開口提。
他思索片刻，還是決定有話直說：「之前答應過你一個月內都聽你的，確實是一時衝動，你想換其他的都行。」
「再這樣下去，真得很奇怪。」
顧斯衍眸光很沉，喝了口咖啡，開口問道：「怎麼算是奇怪，在我面前ying嗎？」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沒什麼波瀾，就好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紀傾言聽到這個，剛喝進去的咖啡差點噴出來，臉頰上瞬間泛起一抹嫣紅，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藏進去。
但他索性也不裝了，反正在顧思衍面前丟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直接實話實說道：「不止這個，我之前還夢到…在夢裡跟你接吻……」
「要是再這麼下去，我的性取向會變得不正常。」
說話的時候刻意將聲音壓的很低，根本敢抬頭看眼前人，似乎生怕被人聽見。
紀傾言隨即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開口道：「要是只是想報復我，其實可以換一種方式，沒必要這樣。」
他說話得時候刻意將視線偏開，雖然他知道顧斯衍應該不是這麼想，但是還是將話說的很絕，想以此來刺激對方放過他。
顧斯衍的眸光沉了沉，像是閃過一抹不悅，冷聲道：「我從來沒想過要報復你，我只是想給你一點時間。」
「我之前說過我不會輕易分手，你不是也答應了嗎。」
紀傾言隨即就覺得腦子要炸開了似的，感覺實在是荒誕到沒邊了，想要反駁但已經不知道從何開始，他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在顧斯衍心裡，他們現在還是戀愛關係？
還沒等他再想下去，對面人就開口道：「你覺得這會讓你變得不正常，你有交往過女生嗎？」
紀傾言已經開始理不清對方的邏輯，移開目光，但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下意識應了個「沒」。
顧斯衍又問道：「那你現在有喜歡的女生嗎嗎？」
紀傾言沒有決定隱瞞，還是應了聲「沒」。
顧斯衍的眉宇間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得喜色：「既然都沒有，那為什麼會覺得奇怪，你對自己的性取向定義都不清楚。」
紀傾言也已經開始被他這套邏輯繞暈了，剛想反駁，但對方卻又開口道：「你與其這麼瞎想，不如直接試試，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能接受。」
紀傾言聽到他說這話，雖然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開口問道：「試…試什麼…？」
顧斯衍已經能覺察到對方的窘迫，但還是決定看破不說破，語氣委婉道：「你夢裡的事情。」
紀傾言聽到這個只覺得腦子都要炸了，對方的神色卻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夢裡的事情，那難道是讓他試著跟顧思衍親嗎，而且還是在這種話地方？
但他這麼想著，隨即就感覺手背處上一熱，對方的掌心已經附了上來，一股熱意順著手背直接貫穿到心臟，他不由得迅速將手抽了回去。
顧斯衍見眼前人目光躲閃，能察覺到他的糾結，又開口道：「要是你接受不了，我以後都不會再來找你。」
紀傾言聽到這個瞬間，覺得渾身一怔，覺得著實有些震驚，隨即又追問道：「那之前說的條件，也可以不用算了？」
顧斯衍察覺到了對方的開心，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應了聲「嗯」。
他給出了肯定答覆的同時，又抿了口咖啡，杯中飄散向上的白氣遮擋住了他的視線，將他的眸子變得晦暗不清：「你接受不了，我也不會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