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雅的消息回復的很快。
【譚雅雅：都隔這麼久了你還沒去聽麼？我還以為你早就棄暗投明了！！！看來是我安利的還不夠多啊，你現在就登入去聽！！我綁定了手機端和平板，電腦端你隨便使用！！】
【向思淼：好噠，我現在就去，謝謝！】
向思淼登了帳號。
老師講課循循善誘，滿是苦口婆心。
講完知識點會說：「我說明白了嗎？」而不是「聽懂了嗎？」。
向思淼拉進度條快進到了重要知識點。
「長投有四個女朋友……初戀——投資成本地位最穩，始終在借方；第二個女朋友最磨人，損益調整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第三個女朋友——其他綜合收益，它總是在愛情的回憶里打轉；第四個女朋友——其他權益變動……也就是最後一個女朋友最寬容，前面不要的她全要，所以她才是最後結婚的妻子。這四個女朋友你最忘不掉最愛的始終都是初戀……好，現在我們來講一下初戀——投資成本……」
「……」
聽完課程，向思淼感覺受到了大大的背刺！
她合上筆記本，在長投成本上畫了一個重重的×。
晚上的時候，關景行很難得的出現了。
向思淼沒有問他為什麼一連在醫院陪護這麼多天？
什麼病讓他這麼緊張寸步不離的？
骨折，
肺炎，
……
她腦子裡過了一連串傷病的緣由，思來想去，能想到的最壞的一種大約就是——懷孕保胎。
她討厭總是胡思亂想自己，以及腦子裡蹦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睡了嗎？」
胡思亂想之際，身側的被子被掀開，關景行側躺在她身邊，身上帶著清新的沐浴露香氣。
向思淼翻轉過身，手順勢搭在他腰側，緊實有力腹肌因為剛剛沐浴完更顯溫熱。
一絲懊惱的悔意從腦中閃過，都到這個境地了，她竟然還能有見色起意的荒唐念頭。
手離開他的身體，縮回到自己胸前，向思淼安靜地合上眼。
關景行攬過她，手指摩挲著她的發尾繞圈把玩。
隨著他的貼近，木質調柑橘的氣味似有若無地傳來，讓她的心情隨之清新寧靜了不少，她下意識地將臉縮在他胸前蹭了蹭。
關景行低頭看向她，揉了揉她的腦袋，沉著聲音問：今天很累嗎？這麼早就困了？」
「嗯。」向思淼含糊地應了一聲。
關景行鬆開了她的髮絲，輕輕地幫她掖了被角。
向思淼猶豫了半晌，悶聲開口：「今天刷了真題，錯了好多。」
難怪這麼累，原來是用腦過度了，他安慰她說：「可能是你知識點沒掌握牢固，知識點不吃透，刷再多題也意義……不大。」
「嗯，我今天聽了另一個平台老師的講解。」
她儘量語調平靜地轉述了關於長投四個女朋友的說法。
「這個老師講課很新穎。」關景行笑說。
向思淼臉從他胸前移開，抬眼看向他，「是不是真的是初戀永遠是最愛，地位穩固始終無法忘懷？」
「當然。」關景行回答地不見一點猶豫。
向思淼聞言驀得收緊了手，眼中期翼的眸光掩在黑暗中漸漸黯淡。
「第二第三第四其實也是多餘，你覺得呢？」他問。
「嗯。」向思淼壓抑著情緒，放緩著聲音，慢聲轉移著話題說道：「八月份等我考完CPA，我們請年假去德國玩一圈好不好？」
「……」
向思淼能敏銳地感覺到撫在她後背的手有過瞬間的停頓。
她沒有作聲，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反正一直以來她總是後知後覺的遲鈍。
「想不想去倫敦？我們可以去看倫敦的鴿子。」短暫的沉默後，關景行突然開口問她。
向思淼仰起頭，裝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德國生活太久所以倦怠了嗎？果然啊老話說的沒錯，風景總是在別處。」
關景行見她沒有堅持，繃緊的心緒總算鬆弛。
「嗯，來，用一個詞來總結一下你的德國生活。」
「遺憾。」
「呵。」向思淼輕笑了笑，有一種身上背了大石塊仰面落水的感覺，無需掙扎，沒有希望，全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