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何超問。
「真心話。」關景行抬起頭和向思淼對視。
「我來問，我來問。」周航看上去超積極的，「關總談過幾次戀愛？」
關景行餘光瞟了周航一眼，定定地看著向思淼說：「一次。」
向思淼手指握拳，胸中情緒如狂風海嘯般抑制不住的翻湧。
只談過一次？
那她算什麼？
分手前無數個耳鬢廝磨的夜晚算什麼？
哦，也對，他們原本就是假的，為了讓他姑太太不再有遺憾而假扮的情侶。
向思淼努力地眨眨眼，她翻動著眼睫，想要將濕意鎖在眼眶。
關景行再一次轉起了瓶身。
「又是我。」關景行看了一眼趙一銘。
趙一銘笑道：「我有點好奇關總的戀愛對象，就……聊一聊你的初戀唄？」
「我們是校友……」關景行想說描述更多，但瞥見向思淼的臉色，他及時封口，或許她仍然介意曝光他們之間的關係，他籠統地總結說：「我很感激她的出現，是她給了我直面心中怯弱的勇氣。」
「真感人。」向思淼毫無誠意地拍了兩下手掌給他鼓掌，她身體前傾握著瓶尾快速的旋轉。
結果毫無意外。
「關總你這麼愛你的初戀。」向思淼死死地盯著關景行的眼睛，嘲諷地問：「你對她撒過謊嗎？」
說得這麼深情，對男人來說，**和精神是分開的嗎？
溫雪知道他睡過別人嗎？還不止一次？
「嗯。兩次。」關景行說道。
「哦？」向思淼挑眉。
「第一次是她向我表白，我很心動，她的堂姐卻希望我不要答應，說這是她父母的懇求。」一抹苦澀湧上心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讓他煎熬失落的廣電茶餐廳，「我騙她說異地戀是沒有結果的，拒絕了她的表白。」
向思淼一怔，一切好像和她想得不太一樣。她摩挲著嘴唇，心跳地飛快，話到了嘴邊卻遲遲開不了口。
身邊有人似乎對這個劇情很感興趣，大聲說：「棒打鴛鴦啊。後來呢？」
「對了，還有第二次呢？」
「第二次。」關景行看著向思淼，似乎有些開不了口，他沉默了幾瞬，慢聲說：「陽台的四件套一直沒有干，是因為我放了加濕器故意設了定時。」
向思淼震驚地看著他，他朝她微微點頭。
心跳的飛快，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心中駐紮生根，然而還有一件事有點確認。她手指撥了撥瓶子，希望它能快一點停下來。
瓶子堪堪停穩的檔口，她開口：「為什麼是遺憾？」
她意識到自己的提問不
太明朗，補充說：「關於德國。」
在她提到遺憾這個詞時，關景行就已經猜到了她的意思，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竟然才是困在她心裡過不去的坎。
這樣算起來，他確實不無辜。
他一時的怯弱，差點鑄成了大錯。
他端起桌前的一次性紙杯，淺淺的抿了一口。
何超想要提醒他那個是向思淼用過的杯子，也沒來得及。
關景行擱下杯子，表情和杯中的生啤一樣帶著有些苦澀：「因為我的女朋友想要去德國旅行，甚至想在那辦婚禮。而我註定拿不到德國的簽證，沒有辦法達成她的心愿，所以很遺憾。」
關景行說完，周春林和向海洋同情地看向他。
向海洋瞥了一眼向思淼，猶豫地說道：「德國也就那樣吧……」
關景行瞥了一眼手機，起身說：「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一直坐在他身邊安靜看戲的莊星玉看著他漆黑一片的手機屏幕睜大了眼睛。
她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向思淼，就看見向思淼拿起了手機。
向思淼倒沒有假裝，她的手機鈴聲是真的在響。
「出來。」
向思淼聞言，目光悄悄瞥了一眼外面。
她掃視了桌子一圈，語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大家接著玩。」
她快步的走出蒙古包。
「繼續往前走。」
耳邊是關景行的指示。
「左拐。」
「第三個蒙古包進來。」
向思淼跟著他的提示，一步步走到了目的地。
她深呼吸一口氣，邁步進了蒙古包。
剛進門，手臂就被人攥住，用力地將她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