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予意外地看她一眼,她竟還有這好心,願意大發慈悲放過他?
他目光警惕,「是又如何,你想作甚?」
「那正好呀!」宋星糖興奮道,「我還記得你給我買書時說,只要我背會一篇,你就獎勵我一篇!」
他沒說。
那是她自作主張說一篇換一篇的。
沈昭予垂眸,動了動被她扣得死死的手,感受她柔軟的手指靈活而強硬地穿過他的指間縫隙,握住了他布滿薄繭的手掌。
他深吸了口氣,眼瞼微垂,「嗯,我說的。」
宋星糖眼睛一亮,「那正好,我請求將
畫冊換成話本!」
沈昭予輕嗤,「你還挺會給自己要獎勵。」
「那當然啦,催驢拉磨還要給它腦袋上吊根蘿蔔呢。」
「……」
宋星糖抱著他胳膊晃了晃,拖著長音細聲問:「我背會一篇,你就給我念一篇故事,好不好?」
沈昭予:?
他還得念?
心底的柔軟頃刻間散去,他不滿道:「你自己不識字?」
哪有那麼多時間與她消磨?他還有大事!
宋星糖理直氣壯道:「認字呀,但我克制不住自己,看了一篇就想看第二篇、第三篇、第四篇,廢寢忘食一直看下去,直到深夜。」
「以前無所事事,看得晚了就晚些起,現在有正事,不能睡太晚。」
沈昭予納悶:「你有何正事?」
「我,我……」
宋星糖目光飄忽,支支吾吾。
沈昭予冷笑了聲,「知道了,趙某還不夠格聽大小姐的秘密,大小姐自己讀書吧,趙某告辭——」
說著作勢把自己手臂往外抽。
他本就沒真想逃,是以宋星糖一把就將人抓了回來,她不知他是在嚇唬自己,還以為他真的要走,忙道:「我沒說不告訴你呀,急什麼。」
沈昭予道:「吞吞吐吐,顯然有難言之隱,既然勉強,那我不聽也罷。」
「不勉強,就是……」宋星糖紅著臉,小聲道,「有些難為情。」
沈昭予:?
害什麼羞?她該不會又在想那種事吧?
沈昭予抬起自由的那隻手,慢慢捂住自己的衣領,他提醒道:「我還傷著,不能大幅度動作。」
宋星糖茫然抬眸,「嗯?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有就好。
那就不是那事。
沈昭予鬆開手,又擺出虛偽的嘴臉,殷勤道:「糖兒需要我做什麼?」
見她面上紅暈越發濃,他有心逗弄,微微彎腰與她平視,溫聲哄道:「我們夫妻一體,糖兒有什麼話都可以對我說,我法子多,興許能為你分憂?」
宋星糖咬了下唇,「那我說了,你別笑話我。」
沈昭予微微頷首。
宋星糖捂了下發熱的臉,赧然道:「我發現自己很喜歡作畫,好像,好像畫得也還可以?通常只簡單勾勒幾筆時,李嬤嬤就能認出我在畫什麼。」
她歪頭想了想,「我的畫比我的嘴更能表達我心中所想。」
沈昭予稍作回憶,點頭應和:「糖兒的水平雖稱不上大師,但也堪稱閨秀中的佼佼者。」
他在京中時被皇兄逼迫參與過幾次宴席,也見過一些世家千金所作的畫,若是將宋星糖的畫作也放到其中,哪怕拿不到頭籌,也不會落於下成。
她的畫並非一味描摹,不迂腐死板,沒有汲汲鑽營的功利氣息,反而氣韻生動,躍然紙上,能讀出活潑與自由。
她出身商賈,沒有要學習琴棋書畫的必要,且幼時沒有良師教導,能自己學到這個地步,實屬不易。
沈昭予難得真心發出讚賞:「大小姐並非一無所長。」
宋星糖最喜歡別人誇她,她能看出來他真心實意,他和別人夸的內容也不一樣,是肯定了她的才能。
她竟也有「才能」。
宋星糖哪裡被人這樣肯定過?
她信心大增,驕傲仰頭,再吐露心聲時沒了扭捏,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不少。
「我不擅長背書,但是我可以把它們畫下來。」
沈昭予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打算,「就像你用沙畫復現我與你祖母對質的場景?」
「正是!」她期待地看著他,「你有何看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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