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婉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似是剛被驢踢了一腳,什麼都想不出來。
宋星糖還要繼續火上澆油。
「言姐姐,不瞞你說,我原不知他是京城人,他同我說,他無家可歸,連唯一的馬都賣了葬父,因為對我一見鍾情,所以前來入贅。」
言婉:「……」
無家可歸,賣馬葬父,一見鍾情,前來入贅。
每個字都認得,可前頭加上名字,她就字字都不認得了。
「他待我極好,不僅親自教我讀書,伺候我起居,還幫我料理家業,替我斗二房,打跑了壞人。」
還幫她找到了父親!這句話不能說。
言婉:「…………」
一字一句聽得她頭昏腦漲,一邊是這些年來親眼所見的有關懷王的記憶,一邊又是宋星糖口口聲聲描述的「賢惠贅夫」。
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她腦袋裡打架,令她整個人都有種錯亂、割裂的崩潰感。
衝擊感太強,導致言婉錯失了最佳的打斷時機,於是接下來半個時辰,她只能聽著宋星糖把懷王誇成一朵花。
都是言婉聞所未聞,想都不敢想的另一個形象。
等到宋星糖終於夸完,最終不忘繞回最初的問題——
「言姐姐你說,他究竟為何不同我圓房呢?」
言婉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哪敢妄自揣測,只搖頭說不知。
宋星糖失望地垂下眼睛,「嗯,那好吧,打擾你啦。」
說著站起來,福了福身,就要離開。
哎喲,這小可憐的模樣。
言婉一顆心都軟了,趕忙道:「別走,我,我想到了!」
宋星糖一屁股坐回來,「嗯嗯?」
言婉絞盡腦汁:「嗯……他可能,比較能忍吧?」
宋星糖目光單純,疑惑道:「忍什麼?」
還能忍什麼,當然是忍著枕邊有這麼漂亮又可愛的老婆不碰。
言婉飛快掃了一眼面前女子的玲瓏身姿,紅著臉想,這般隱忍,真的不會憋壞嗎?還是說,懷王的身體這麼能折騰?
她雖未出閣,卻也知道男人的本性,就像謝徽那樣,私下裡總忍不住對她動手動腳,若非是她嚴詞拒絕,謝徽只怕也早就想把他往榻上帶。
如今世風開放,雖已不大講男女之防,但像懷王這種,都成親了還守貞的,世間罕見。
不愧是懷王啊,就連這事都稱得上是世間獨一份。
說了半晌,宋星糖還是不懂圓房要怎麼圓,他又在忍些什麼,她不好意思再繼續問,只因這些事都是沈昭予還是趙魚時,對她百般叮囑的,只能夫妻之間探討的事。
今日病急亂投醫,同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人說這些,已然越過底線,宋星糖不想再繼續下去。
她只能把問題都存在心裡,只等著下次見到沈昭予,再問問他。
後來的幾天,宋星糖一直沒見到沈昭予。
她刻意不去注意自己究竟住在什麼府邸,也不會問周圍人沈昭予是誰,去了哪,在做什麼。
這些日子她也很忙,每日辰時起床,巳時去言府找言婉,再由言婉帶著她在京城裡逛,或是帶她去參加各種宴席。
當然,她赴宴並非只為多結識幾個朋友,還有更重要的,她的眼睛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從她身邊經過的年輕男子。
此時她正在來京後的第四場宴上。
今日是一位國公夫人辦的賞花宴,中秋快到了,她找來京城裡的年輕姑娘和公子們,大家一起寫詩作對,抄錄在一起,回頭送到宮裡去作為賀禮,說是貴妃喜歡這些。
當今的貴妃與國公夫人是同族姐妹,貴妃又誕下了某位皇子,榮寵不斷,這些宋星糖都左
耳進右耳出,一句沒記住。
她不會寫詩,也不會寫對子,言婉都很擅長,她不想給言婉添麻煩,就自己一個人到人群之外,在她能看到言婉、言婉一回頭也能看到她的地方。
宋星糖挨著涼亭,找了塊沒人的小石墩坐著。
手托著腮,睜著兩隻大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她坐的位置不算隱蔽,只需稍稍一看就能發現,可惜大家都很忙,三五成群從她旁邊過時,都好像沒看到她似得,只一心說著八卦——
「我說個事,你們別外傳,不然叫人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喲,看來是要說那位了,哈哈,你也不怕傳到人耳朵里,衝到你家找你爹告狀?」
「事太大,我憋不住啊!我直說了!聽說懷王此次南下辦差,帶了個女子回來!」
「莫開玩笑,誰人不知他眼裡看不見女人,這麼多年,也就肯和言尚書家的三姑娘多說兩句話,旁的他連正眼都不瞧。」
「我懷疑這話是三皇子故意傳出來敗壞懷王名聲的。」
「可是我也聽說了誒,我大哥在大理寺當差,他聽小侯爺身邊護衛的酒友說的,確有其事!」
最先傳閒話的人一聽便來了精神,繼續放消息:「我還聽說,殿下他不行!」
「什麼?!」
「不行?!哪兒不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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