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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涼的指腹伴著涼涼的藥膏輕柔撫在蘇幼儀的傷口上。

剛才打在江遲安臉上的也是這隻手。

突然的觸碰,還是在傷口上,蘇幼儀有些敏感。

她不自覺握了握拳頭。

「疼嗎?」

「不疼。」有點癢啊。

明明只是一小塊傷口,但是蘇幼儀感覺江遲序塗藥塗了好久,久到她的頭髮都要被桃溪擦乾了。

終於,江遲序停手,他把那塊傷口微微靠近自己的唇,輕輕吹了吹。

一旁的琉璃燈仿佛也被吹動,微微跳著。

又吹......

蘇幼儀的臉又紅了,這樣近人情的兄長,她真的無法適應啊。

「這幾日你好好養傷,不必去上課。」江遲序把藥膏收好遞給桃溪,繼續道,「若是喜歡學,那等傷好了再說。」

「好。」蘇幼儀不知道自己發燙的臉是否被兄長看見了,她幾乎不敢抬頭。

終於被他鬆開手腕,她趕緊把手收回來,仿佛又要被灼傷了一樣。

久久無言,蘇幼儀的頭髮已經徹底幹了。

「早些休息,我改天再開看你。」江遲序終於站起身。

還來?蘇幼儀有些承受不住。

「好...好。」

蘇幼儀也站起身跟著送到門口。

「夜裡涼,別出門,快回去吧。」江遲序站在門口回過頭來看她。

「啊?好,好。」蘇幼儀顯然是最乖順的,連忙站住了腳,不再往外送。

江遲序推門離去,溫軟的杏花香氣被夜風吹了個乾淨,這才覺得春夜寒涼。

蘇幼儀在屋裡和桃溪兩人大眼瞪小眼安靜了片刻。

終於。

「桃溪......你說,兄長是不是看我太不老實了,用這招罰我?」

「小姐,奴婢也不知。」桃溪心裡也不踏實,「要不奴婢替您先把女誡抄寫一些吧......」

二人各自膽戰心驚睡下。

第二日,江遲序又來了......

第11章 腳踏兩隻船誤會

江遲序幫蘇幼儀擦了藥,蘇幼儀連連承諾傷好後老老實實抄寫女誡不再惹是生非不再胡言亂語。

女誡已經被她加到二十五遍。

第三日,江遲序又來了,幫蘇幼儀擦了藥,女誡已經被她咬咬牙加到三十遍。

第四日,江遲序又來了......

......

終於到了三月底,蘇幼儀手上的傷已經好利索。

這些日子她被江遲序折磨得戰戰兢兢,已經數不清多少遍的女誡在他的沉默中加了又加。

結果最後一日江遲序和她說:不必抄寫。

蘇幼儀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心情,高興不起來,也很難說生氣。

她大概懂了,這些日子江遲序是在監督她,看她的表現。

江遲安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連數日不曾來找過她。

或許他也被兄長教訓過不許頻頻見面。

所以這些日子蘇幼儀本本分分,終於讓江遲序看到了她徹底悔過的誠心。

所以,他不打算罰她了。

想到這裡,蘇幼儀又雀躍了一點,至少,他或許能夠在婚前得到她這位大伯哥的認可。

那麼她與江遲安的婚事便毫無阻礙了。

連府上最難博得認可的人都被她搞定,還會有誰來阻攔他與遲安的婚事呢?

「蘇姑娘。」劉嬤嬤又來了,「今日傷可好些了?」

這幾日劉嬤嬤頻頻來築春閣。

倒不是關心她,而是祝惜芸跪了三日祠堂後又養了好幾天,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不知為何,鬧著非要繼續跟著施嬤嬤上課。

當初時兩位姑娘一同上課,過了幾日變成一位,這事鬧到宮裡去的話總是不好聽。

所以這幾日劉嬤嬤總是來催。

蘇幼儀推開門笑道,「已經好了,今日可要開始上課?」

「哎呦,老奴尋思著,就算是燙穿了皮這些日子也該好了,你可終於願意出關了。」

劉嬤嬤這幾日天天來回跑,心裡也是煩的,築春閣在郡王府的東北角,老夫人的鶴鳴堂,在中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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