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郡王府住著,又不是在兄長眼前住著,好些日子才見一次,這些我怎麼會知道。」
蘇幼儀抿了一口茶,「再說了,兄長此人深不見底波瀾不驚,就算是每天看著,也很難猜出他的心思。」
只聽走廊里有人交談聲響起,陶知春連忙跑到門口開了個門縫相對面看去。
蘇幼儀緊隨其後。
二人一上一下兩顆腦袋擠在門縫裡悄悄張望。
「哎?不對啊,剛才只瞥了一眼,感覺長得還可以,現在仔細看看,怎麼感覺臉不對稱?」
「哪個哪個?」蘇幼儀急切問。
「藍色衣服那個。」陶知春眯起眼睛仔細看,「剛才沒發現,這人的左邊臉怎麼像是被打過還沒好利索是的?」
蘇幼儀在好幾個人里找著藍衣服的人,視線緩緩往上移。
......
是他?
「幼儀,你看到了沒有?就是藍色衣服,左邊臉有些腫起來的那個。」
......
「看到了。」
就是春宴那日貿然闖入女眷這邊兩次的男子。
就是最後一次恰好被江遲序抓了個正著,被蒼許拖走的那個。
就是害得她差點被兄長誤會的那個。
蘇幼儀一下子把門關上。
「知春,這人你還得考量一二。」
「啊?你認識他?」陶知春道。
蘇幼儀搖搖頭,「不認識,但是春宴那天他故意闖入女眷這邊兩次,所以我對他有印象。」
這下換做陶知春愁眉苦臉了,「怎麼辦,這婚約我母親已經給我定下了。」
她跌坐在椅子上,「這麼一個登徒子,我怎麼嫁啊......」
「先別急,知春,你們婚期定在冬天,還有餘地。」蘇幼儀頓了頓,垂下眸。
這句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就這樣,二人各懷心事散去。
蘇幼儀再次坐上馬車,往郡王府去。
靈娘的事情要和江遲安問清楚,還要準備皇后娘娘壽辰的賀禮,她此時心亂如麻。
她仍懷著希冀,期待這件事是個大烏,靈娘和江遲安沒有任何關係,她與江遲安的婚事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這麼多年來江遲安對自己都是真心實意。
但是如果是真的呢?她想到這半年來奔波在府外許久才露面一次的江遲安,想到靈娘頭上那隻兔子玉簪,想到她耳朵上墜著的絹花,還有腰間那枚和江遲安送給自己的那枚一模一樣的平安符。
水仙香氣又向她襲來,她強忍住噁心想吐的感覺。
心事重重,回程極快,白日裡還是艷陽天,到了午後已經陰雲密布,春雨就要來了。
蘇幼儀來到江遲安的住處,只有幾個嬤嬤在掃院子。
「嬤嬤,遲安兄長今日回來了嗎?」
嬤嬤笑著答,「回來了,回來了,小公子去了郡王妃那裡。」
蘇幼儀又來到郡王妃的院子,站在門口徘徊片刻,不敢進去。
她知道江遲安在裡面和郡王妃在說些什麼。
他在央求著提前婚期。
難怪,難怪前一陣子江遲安三番兩次勸她提前婚期,靈娘的肚子已經三個月,要是等到她與江遲安臘月成婚後再接回來,孩子都三個月了。
孩子這麼大再入府中,靈娘和孩子恐怕都要遭非議。
江遲安不想她們母子受委屈。
而那時候她在想什麼呢?期許、羞澀,甚至不懼怕提前婚期會帶來的一系列麻煩……
在蘇幼儀看不到的角落裡,江遲安已經長大了,像個男人那樣會保護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了。
還有當面問他的必要嗎?
蘇幼儀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問自己。
這件事戳破後,她還有別的退路嗎?
這令人作嘔的妾室茶,就要這樣灌入喉中嗎?
蘇幼儀轉身離開,回到築春閣。
走得太急,她氣喘吁吁坐下,把桌上的絹花、首飾盒裡的玉釵、鏡子上的剪紙、窗前擺著的陶瓷小燈......
許多許多,全部收到一個大盒子裡。
「桃溪。」她咬了咬唇。
「小姐......」桃溪早已哭得稀里嘩啦。
「幫我收起來吧。」她又往裡扔了一紙信箋,這是江遲安最初出府學習的時候寫給她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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