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吩咐內侍送她出宮,這才離開。
坐到馬車裡,等了片刻,她慢慢開始臉熱。
比肩同行,執手共話,十分新奇的感覺。
或許,和兄長成婚真的是一件很幸運的事,這樁婚事能夠得來,是她的運氣,就算短暫,也是運道十足。
馬車外有腳步聲傳來,她以為是江遲序,連忙掀開帘子去看,卻不是他。
是寧和郡主。
寧和郡主慵懶倚靠在步攆上,兩側有宮女為她打著障扇,遮住一部分太陽,她的臉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巧了。」寧和郡主嗤笑,「是你啊?」
連忙下馬車行禮,卻沒聽見一聲回應,她只好微微福身垂頭站在步攆旁。
三品誥命已是極高的位份,但是和皇族比,實在不經說。
「只知道遲序哥哥今日來,卻不知道你也來。」語氣十分輕蔑。
蘇幼儀不語。
「那日宮宴,你可真是演了一出大戲啊?」
她知道?蘇幼儀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搶了我與遲序哥哥的婚事,竟還有臉日日糾纏。」
寧和郡主迎著陽光看了看自己指甲,漫不經心道:「山雞就是山雞,就算渾身插滿金簪也飛不上枝頭變鳳凰。」
「想和我搶人,痴心妄想!」
掌心有些炙痛,仿佛先前被孔雀簪子燙到一般,和這婚事一樣,是偷,是搶,偏不是名正言順光明正大,她握緊手掌。
「你別得意太久,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屬於我的人搶回來!」說完,寧和郡主大喝一聲:「沒眼力的奴才!還不快走,杵在這裡不怕晦氣!」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遠,蘇幼儀揉了揉酸痛的大腿站直,再看寬敞空蕩的宮牆下,日頭雖曬,風卻很涼。
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她搖搖頭,暗嘆自己這幾日得意忘形,竟然忘了這婚事如何來的,竟然痴心貪享兄長關愛。
靜坐良久,終於等來江遲序,馬車緩緩行駛,他興致很高,一坐下便握住蘇幼儀的手,「怎麼這樣涼?是不是貪春景,吹了風?」
再看眼前人,她抽回手,像從前那樣恭恭敬敬道:「不曾吹風,多謝兄長關懷。」
逆旅行人,她本該竹影掃階塵不動,月穿潭底水無痕。
第28章 又要啃她!呼吸
江遲序把她的手重新撈回來,用了些力氣攥在手中,讓她不得掙脫,「你怎麼了?」
神情認真,語氣關切。
她聽著卻十分心虛,沒了旖旎依賴的心思,她任由他握著手不再說話。
江遲序卻不罷休,他不是一個願意把情緒忽略滯留,一筆帶過的人,特別是對蘇幼儀。
他知道她不善傾訴,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她照顧江遲安,哄著他,順著他,卻沒見江遲安耐下心來仔細問問她究竟為什麼哭?到底因為什麼嘆氣?
她習慣了這樣,但他偏偏要改掉她這個習慣。
他繼續道:「幼儀,你得告訴我。」
「兄長多慮了,我很好。」她勉強擠出一個從容的微笑。
江遲序耐心不減,「你分明不高興,怎麼回事?」
他輕輕掌控她的後腦,讓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另一隻手仍握住她的手不放。
那雙眼睛眸色很淡,垂下的眼睫打下一片陰影,陰影下的瞳仁里,她看見了自己。
語氣輕,動作柔,她快要防線崩塌,但是她該說什麼?
說她搶了他,說這婚事來路不正,說自己心思歹毒還因為這歹毒的心思生悶氣嗎?
江遲安從來不會這樣細緻地問她究竟怎麼了,這麼多年來,無人在意,漸漸她也不在意了,左右睡一覺就好了,有什麼好說?
所以她仍笑,乖巧道:「兄長,你怎麼了?我沒事呀。」
「你不開心,卻不和我說,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他慢慢靠近。
兄長又要啃她!唇舌的痛又被回憶起,她幾乎要全招了,卻晚了。
她的唇很涼,被一片溫熱貼住後瞬間升溫,他的舌輕車熟路,舔開她的唇後又輕輕舔她的齒縫,不疾不徐,靜靜等待時機。
一時間忘記呼吸,如溺在湖水裡,隨著他一下一下的舔舐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