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臉色更白了,她隨手挑了個簪子遞給桃溪,「就用這個吧。」
簡單裝飾,蘇幼儀領著桃溪往鶴鳴堂去。
她知道沒什麼好事,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鶴鳴堂內只有郡王妃與老夫人兩個,祝惜芸竟然不在,蘇幼儀行禮後站在下方。
郡王妃不同昨日夜裡那般聲嘶力竭,她此刻面色和善,不咸不淡道:「坐下吧。」
在玫瑰椅上規規矩矩坐了,又接了劉嬤嬤奉上來的一盞茶,蘇幼儀道:「不知道郡王妃喚我來有何事?」
老夫人開口,語氣不善:「前些日子剛說了,叫你不要出去亂走動,這下好了,差點害得遲安把命搭上!」
郡王妃道:「你雖是入宮謝恩,但也該隨著遲序一同去才對,怎麼偏偏一個人?」
蘇幼儀答:「世子在宮中與聖上談公務。」
郡王妃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叫遲安隨著你,你現在是他的嫂子,這點禮義廉恥,你難道還不清楚?」
潑來的水太髒了,蘇幼儀從昨日夜裡已經解釋無數遍,但是好像除了江遲序沒人信她。
「我獨自入宮拜見皇后娘娘,亦是打算獨自出宮返回郡王府,郡王妃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那日送我出宮的宮女。」
郡王妃僵著嘴角笑了笑,「難道你要說,是遲安找上你,巴不得替你擋箭,為你出生入死?」
蘇幼儀不語。
老夫人道:「自從你與世子成婚後,郡王府就沒消停過。」
郡王妃放下茶盞,「並不是姨母不心疼你,只是再這樣鬧下去,恐怕遲安要被拖累,依我看,你今後還是老實些,休要再糾纏遲安,不然的話,我只好叫遲序休了你。」
蘇幼儀忍無可忍,直視著郡王妃道:「我自與世子成婚後,從未糾纏過江遲安,一直都是他來打攪我的生活,鬧得我與世子不消停,究竟是誰需要老實些?她覬覦嫂子,頻頻騷擾,難道這也是我的錯?」
郡王妃被她這堅定的目光還有挺拔的陣勢嚇了一跳。
蘇幼儀自小在她跟前長大,從來都是唯唯諾諾十分乖順的模樣,何時見過這樣一幅要咬人的樣子?
老夫人呵斥:「放肆!遲安怎麼可能糾纏於你?你水性楊花,先是與遲安訂了婚期,後又攀上遲序,遊走在兄弟二人之間,你哪來的臉面質問郡王妃?」
「我水性楊花?我看是江遲安寡廉鮮恥!他救了我,我並不想說他什麼不是,可是你們今日非要搬出來說一說,那就別怪我說話難聽了。」
「江遲安未婚配便先在府外養了有孕的外室,你們縱容包庇甚至還上趕著把外室接進來養著,試問京都那個高門大戶能做出這等荒唐事?郡王妃前些日子物色了那麼多高門貴女,挑挑揀揀後卻都被婉拒,難道還不知道為什麼嗎?」
蘇幼儀冷笑道:「小小年紀便花天酒地養個有孕的外室,家中還縱著把人接到府中來養,這等倒反天罡,誰家敢把女兒嫁進來?」
「我雖從前與江遲安有婚約,但是這件事從未宣揚出去,不過是你們吊著我的一張餅罷了,而我與世子有婚約是過了帝後明面,雲陽公主證婚,我們是兩情相悅明媒正娶。」
「然而,江遲安仗著從前一同長大的情誼頻頻騷擾我,你們坐視不理便罷了,竟然還把髒水潑到我身上,這樣驕縱的男子,我才看不上!」
說著,她啪的一聲把手中茶盞擱在桌上,站起身就走,頗有從前江遲序的氣勢。
郡王妃與老夫人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破口大罵時蘇幼儀已經走出鶴鳴堂了。
桃溪緊緊跟在蘇幼儀身後,「小姐,您剛才太厲害了!」她從來沒見過蘇幼儀這副模樣,活像一隻跳起來咬人的白兔。
蘇幼儀大步走了很遠,才站在一棵柳樹下扶著樹幹捂著心口喘氣,她的心在手底下狂跳不止,幾乎要腿軟跪在這裡。
這樣的場景,只出現在她從前的臆想中,沒想到真的有一天,她把這些話說出來了,還當著郡王妃與老夫人的面一次性說了個痛快。
她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桃溪,快來扶著我。」她方才極盛的氣勢此刻驟然熄滅。
桃溪扶著她繼續往墨回軒走。
蘇幼儀攥緊了桃溪的手,才發現自己手心裡全是冷汗,「桃溪,叫張伯把船備好,再好好盤查一遍京都這邊的鋪子,這些日子收上來的錢先便換好。」
銅錢細軟不好攜帶,兩個女子攜著銀票出門很危險,還是換成便攜的券子方便。
等到了姑蘇再便換成銀票。
桃溪道:「小姐,不是說......」
「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如今算是徹底撕破臉,我今後定然無法在郡王府立足,世子忙於公務,不可能時時護著我。」
說著,她堅定道:「與其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看人眼色,不如回姑蘇去!」
桃溪不再多說,點了點頭繼續扶著蘇幼儀走。
到了下午,江遲序回府路上就聽蒼許稟報,說今日蘇幼儀在鶴鳴堂的一番驚天動地的作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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