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談煊的臉色卻變了,只見他反應一瞬,意識過來聞逆川在說什麼的時候,他竟然自嘲地笑了一聲,反問道:「難道在你看來,我除了對你做那種事,就沒別的什麼可做了嗎?」
這話把聞逆川噎住了,不知怎麼的,他從竹林出來那一刻就像丟了魂似的,不受控制一般地回想著銀郞說的話,以至於就連他是怎樣回王府、怎樣用晚膳、怎樣進了談煊的房間都沒有印象。
直到談煊把人橫抱到床上,幾乎無縫銜接地蹲下來的那一刻,他才反應過來,對上談煊深不見底的眼眸,他第一反應,就是兩人的苟且之事——
畢竟,談煊過去總是以各種理由,對他這樣做。
而他每一次都是在拒絕無果之後,被迫承受,但久而久之,他好像習慣了,甚至身體會在他沒意識的情況下,配合著對方。
此刻,想歪了的聞逆川一陣窘迫,趕忙找了個藉口搪塞:「我、我也沒想那麼多,我只是看你怎麼突然蹲下來了,我以為你又想……我以為,你又蠱毒發作了。」
終於,他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替代的詞語。
談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垂下眼睫,伸手握住了他的腿,把褲子往上捋,那處被磕碰到流血的傷疤終於顯露出來了。
此時,聞逆川腿上的傷口周圍的血漬已經乾涸了,上面結了一層鮮紅色的血痂,但依舊很顯眼,看著就知道當時被磕得有多深。
「我是看你外衣的下擺沾了血跡,而且你走回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又不讓人抱,我想你定是腿受傷了,」談煊說話的聲音沒有起伏,也聽不出任何情緒,「我只想幫你看看傷口,沒想做那個。」
聞逆川張了張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搭話。
還沒等到回應,談煊又自顧自地補了一句:「不過,你想做的話,我也可以幫你。」
「我、我說我想了嗎?」聞逆川這下回復得很快。
這次,談煊少有地沒有再搭話,而是拉過來一把凳子,把他受傷的那條腿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查看之後,又起身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的紗塊和藥油,給他處理起傷口來。
兩人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直到談煊主動找他說話,語氣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時候磕到的?」
「大霧的時候,我被絆了一下,然後磕到了一塊鋒利的石頭上。」聞逆川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
他覺得都磕到了,糾結這些也沒什麼用。
「看起來很深,怕還會滲血,」談煊垂眸端詳了一下傷口,又說,「包紗塊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聞逆川竟然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溫柔,談煊對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說一不二、權威得不可挑戰了,他好像在小心翼翼地詢問聞逆川的意見。
「那就包吧。」聞逆川順勢說道。
聞言,談煊好像又略微琢磨了一下,附和道:「嗯,包起來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