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住址就在自己小區附近兩公里,那裡有一家還不錯的健身房,她去過幾次,的確是順路。
看完,歉笑著還給他。
「可以放心了吧?」他將身份證塞進口袋,揚揚眉,「怎麼說,還走不走?」
她低頭掠了掠耳邊的頭髮,抿抿唇,「抱歉,是我想多了,走吧。」
但是,這回輪到段莫凡遲疑了。
他看著她身旁,比她人還高的奇怪箱子,好奇問:「你這是什麼東西?」
看他的眼神肯定和很多人一樣往棺材上想。
許黎念忙解釋,「是古箏,不是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然也上不了飛機。」
這台古箏長1.63米,加上這個帶滑輪的琴箱得有1.8米左右,又是四角方正的黑色長箱,也不怪人往那方面聯想。
「我這車後排放平大概能有一米九左右,應該能放下吧。」
「那可以,琴箱一米八。」
兩人簡單的交談了幾句,段莫凡開始整理後備箱的私人物品。
他身體前傾時,制服肩線不可避免地繃緊,勾勒出寬闊的雙肩線條。一截襯衫袖子露出來,能夠看到他手上戴著一隻百年靈的航空計時錶,三個小錶盤的設計,倒是經典又符合他飛行員的身份。
折騰半晌,還是裝不下琴箱,後備箱只能堪堪放下她那隻28寸的行李箱。
段莫凡有些熱地解開制服扣子,看向她身後停車位上的冰藍色七座電車,猜想可能是車子出了故障,她才打車。
「小姐,或許你可以把這大傢伙留在你的車裡?」
邏輯上來說確實應該這樣,等明天空了再來取,可是這架古箏對她很重要。
「不,還是要帶走的。」許黎念沒有任何的猶豫。
「Fine。」
他的表情像是在說,犟種,那你自己解決嘍!
許黎念經常帶琴四處工作,自然有經驗,說道:「把副駕放倒也能放。」
結果琴箱實在太長太寬,這個方法也行不通。
段莫凡一手扶著副駕車門,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戲的表情。
許黎念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彎腰一把抱住琴箱就往外挪。
逼得段莫凡往後退了兩步,本來扶著車門的手,本能地墊到門框頂上,一邊又想幫她托住琴箱,一時有些手忙腳亂。
「不用,我自己可以。」
許黎念禮貌拒絕,抱著琴箱輕輕平放在地上,然後打開保險扣。
其實短途時她一般只帶個琴包,這次需要託運才拿了這個定製的琴箱,裡面有厚厚的海綿,古箏放進去嚴絲合縫,所以一路都沒問題。
古箏算起來是挺大的樂器,攜帶確實不方便,這也是她買大車,寧願停在機場三天,支付高昂的停車費也不願打車的原因。
卸下琴箱之後,古箏立刻瘦身不少。
「行了。」
許黎念不讓他搭手,又抱起琴包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到副駕,確定兩頭卡住不會滑動之後,才舒口氣在後排落座。
段莫凡一邊扣著安全帶,一邊說:「看你瘦瘦小小的,力氣倒不小。」
他剛才搬了一下琴箱,那玩意兒少說也有幾十斤,豎起來更是高的離譜,和他187的身高差不了多少。
而她看起來和去殼的古箏差不多高,臉上戴著一個黑色口罩,冷茶棕的長髮有些蓬亂,隨意披散在肩頭,顯得頭臉小小的,身上雖然裹著一件又長又肥的黑色羽絨服,晃晃蕩盪的還是能看出纖瘦的身材。
「習慣了。」許黎念淺淺說著,內心卻不敢苟同。
他這是典型的男性視角定義女性,誰規定瘦瘦的女生就一定力氣小?她一有空就去擼鐵,就去普拉提,肌肉力量好得很!
而且古箏也算不得什麼沉重的樂器,只是有點長。
當然她也沒必要和個陌生人去爭論這些,只希望能夠順利到家。
於是,她開口囑咐:「麻煩一定要開穩一些,慢一點沒關係,千萬不能磕著。」
段莫凡從後視鏡中瞥她一眼,風趣一笑,「怎麼,我的駕駛技術令人不放心?還是說方才的航班有不滿意的地方?」
方才的航班起落是挺平穩的,但也不能因此證明他的車技也OK。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台古箏對我很重要。」
許黎念歉然一笑,其實心裡就是這個意思,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樣總讓人不太放心。
所以,她把行程信息截圖,隨手發給了閨蜜。
無論如何,多個心眼總沒錯。
第2章 「100萬,你說的是人民……
凌晨兩點多的空港路,寂靜又空曠,只有星星點點的路燈試圖打破這片黑暗的籠罩。車輛寥寥,偶爾有車疾馳著超過,在這靜夜裡顯得動靜格外大。
許黎念很欣慰,這位段機長把她的叮囑聽進去了,車開得很平穩。
偷偷看他一眼,沒有刷手機,沒有聊天,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是一個司機該有的素養。
車子也按著既定路線在行駛,並未偏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