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黎念眼中的訝然與驚喜一閃而過,瞥了他一眼,維持著高傲的姿態,拖起琴箱就要往前走。
耍帥不過一秒,段莫凡見她絲毫不理會自己連忙下車,繞過車頭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隨即換上了一副略顯舔狗的嘴臉。
「好啦,囡囡,不要生氣了。」他腆著笑,搖晃著她的手。
「放開。」許黎念面無表情,語氣冷漠。
「就不放。」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握著她的手也更用力了一點。
她狠狠剜他一眼,還是一副不容親近的冷漠臉。
他卻像顆粘人的橡皮糖,低頭湊近她說:「別人都看著呢,先上車再說。」
許黎念左右瞟了眼,周圍果然有幾雙八卦的眼睛,她輕哼了一聲,板著一張臉,拉開后座車門就要坐進去。
「後面要放這國寶級大傢伙的。」段莫凡指指她的琴箱。
許黎念吶吶嘴無話可說,而他已經為她拉開了副駕車門,一副討好的狗腿模樣,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扭頭坐進去。
段莫凡嘴角露出一點得逞的笑意,肯上車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而後屁顛顛拖起琴箱往後備箱放。這次他清空了後備箱,放倒了後排座椅,古箏很輕鬆放了進去,確定不會滑動之後他才關上後備箱。
副駕上放著一隻小白狗毛絨玩具,許黎念拿起來捏了下凸起的狗鼻子,不想立刻發出一聲蠟筆小新樣的聲音。
「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額……這是他準備的?看起來好欠揍。
她又發泄似的捶了下狗臉,然後又傳來一聲:「消消氣,別打臉,打屁股。」
這麼賤的要求!
她把玩偶狗翻過來,狠狠打屁股,又不解氣地各種捶打。
「只要你開心,往屎里打吧。」
段莫凡坐進車來,就看到她狠揍玩偶的畫面,瞬間虎軀一震,狠狠代入了自己。
他嘿嘿笑,「有沒有消氣一點?」
許黎念立刻停止了動作,將玩偶狗毫不留情地朝他扔過去,翻個白眼並吐槽一句:「賤嗖嗖的,和某些人一樣!」
說完抱著胳膊往椅背上一靠,故意別過頭賭氣地看向窗外。
身後傳來輕笑聲,她又睨他一眼,兇巴巴,「你別給我嬉皮笑臉,嚴肅點,我還在生氣!」
「哦。」他還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捏了下那隻玩偶狗,狗子又發出蠟筆小新式道歉聲。
許黎念感覺自己都快憋不住要笑場,說好要高冷臉到底的呢,怎麼見到他,被他隨便逗兩下就快扛不住了呢?
她憤然抓過他的胳膊,一口咬在他的上臂。
他嘶地抽了口氣,但沒推開她,反而撩了撩衣服,說:「只要你能消氣,想咬哪儘管放馬過來,哥都可以!」
他這麼一說吧,她反而不好意思再咬,鬆開口,嗔了句「十三點!」
他的胳膊上赫然留下一枚牙印,他說:「看著溫溫柔柔的小姑娘,真是狠,你屬狗啊!」
「我屬兔,兔子急了也咬人!」她還故意呲了呲大門牙。
正在她洋洋得意之時,他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霍地拉近兩人距離,霸道吻了上去。
「你……」
反抗的話被他吞了下去,他的氣息熱烈裹挾著她,她的戒備漸漸放鬆,抵著拳的手鬆了開來。
冷戰好幾天,鬱悶憋在心裡沒處宣洩,此刻他只想狠狠吻她,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認彼此的心還在。
直到後面有人按喇叭,他才放開她。
他趕緊離場,車子很快駛出停車場,匯入深夜稀疏的車流。外面雨很大,一下模糊擋風玻璃,雨刮器速度飛快。
兩個人都還有些氣喘,許黎念心裡更是有種說不出的感受,雖然在冷戰,可是這幾天她真的很想他,剛才見到他的一刻,她的氣好像自動消了一半。而且她好像很喜歡很享受與他接吻,那種熏熏然的薄醉感讓她著迷。
這樣就算和好了嗎?她的氣也許已經消了,可問題似乎還沒解決。生日那晚她並非情緒化才鬧那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