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挺會湊熱乎鬧,精力充沛,或許可以給他們做個蹴鞠球和村里孩子玩。
二毛咽了咽口水,「跟著他們就到了柳春花家,我倆站在院門沒進去,聽見屋裡叫喊聲不斷,不一會兒就看見老妖婆就被人從屋子裡薅出來。」
「然後我就讓二毛去找你了。」
「院子裡她們就開始吱哇亂叫的打架,看著都疼。」二毛還搓了搓手臂。
場面一定很混亂,兩個孩子沒被嚇到,膽色還行,沈新彈了二毛和三毛一人一個腦瓜崩,「下次不准去湊熱鬧,有事直接來找家長。」
三毛捂著腦門傻笑應聲。
沈新沒進去問秦寧這件事和他的關係,還是等秦寧想告訴他的時候再問吧。
他轉身去了碳窯。
碳窯的通氣孔不斷的往外冒白煙,周圍的溫度也在升高,沈新閉目躺在搖椅上靜等。
祠堂偏房。
秦生根臉色陰沉,眉頭緊鎖地問:「怎麼回事?」
雲秀蓮臉上沾了不少泥土,和眼淚糊作一團,不斷抽噎道:「秦林谷拿那件事...」
秦生根掐住她的脖子:「說話要謹慎,隔牆有耳不知道嗎?」
雲秀蓮伸手扒他的手,不住的點頭,話從牙縫裡擠出來:「知道了。」
秦生根鬆開了手。
雲秀蓮聲音嘶啞:「他威脅我,我掙脫不過只能聽從,誰成想柳春花突然回來,不由分說,把我拖起來一頓暴打。」
「當家的,怎麼辦?我...我不會被浸豬籠吧。」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惶恐,眼裡大顆大顆的掉落,「我...我不想死。」
秦生根蹲下來,低聲道:「你好歹也為秦家延續香火,苦心勞力這麼多年,等我回去和族老們說說情送送禮,就沒事了。」
「能行嗎?」雲秀蓮緊緊抓著他的褲腳,身軀輕顫抽動。
秦生根沉聲道:「能,等過一陣子咱們全家就去上京了,南溪村民的看法也沒那麼重要了,不用擔心。」
雲秀蓮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我信當家的。」
這可是把她從火坑裡救出來的男人,她怎能不信。
另一邊,秦寧做衣服做了半天,心還是在砰砰亂跳,沒有平復的跡象。他找到了沈新,手指蜷縮,忐忑地問:「相公,她會死嗎?」
秦寧第一次做這種事,緊張,忐忑,後怕,還有種報復的快感,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一時沒辦法平靜。
最後還是來問了相公。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她指的是雲秀蓮,沈新看見了秦寧的不安忐忑,他第一次殺人後的心情起伏和他現在的心情應該差不多,他能理解。
沈新站起來,不由分說地把秦寧按在躺椅上,「坐。」
還以為小白兔已經進化成爪子鋒利的狐狸,原來是在強撐。
沈新輕晃椅背,緩緩說道:「我也不確定,死的可能性不大,雲秀蓮應該會被秦生根休棄,然後執行村法。」
村裡的事一般都不會找官府來處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村法,包含盜搶,糾紛等處理方法。
女子偷情的懲罰是浸豬籠。
相對女方,男方的懲罰輕多了,沈新頓了頓,又說道:「至於秦林谷,很有可能會被打幾鞭子以示懲罰。」
秦寧打了個寒顫。
沈新輕聲寬慰道:「別怕,種因得因,種果得果,有些事她做得出,就要承擔事情的後果。」
相公會不會覺得我狠毒?秦寧微微眨眼,斟酌地說:
「我這麼做對嗎?會不會太狠了?」
不過是讓事實大白,也算狠?沈新心裡失笑一聲。
他面上不顯,語氣如常道:「你做的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一點也不狠。」
繼而仔細解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們仔細想想若她的謀劃成功,等待你的將是無盡的苦難和磋磨,你只是挑明真相,這都算便宜她了。」
要是沈新做,直接把她賣進深山鄉村裡的老光棍,讓她自己體驗體驗她給秦寧安排的未來。
秦寧的心情終於平復了,長舒一口氣,低聲說:「我知道了,謝謝相公。」
秦寧上一世便發現了這個秘密,但他什麼也沒說。
只是沒想到雲秀蓮會把他推下水,他一時心軟最後要了自己的命。
如今也算一報還一報。
第33章
燃燒的炭窯讓周圍溫度不斷升高, 秦寧額頭掛上了細密的汗珠。
不等沈新說什麼,三毛跑過來了,臉蛋還紅撲撲的, 說:「大哥, 哥哥, 承德叔和來福哥回來了。」
秦寧忙站起來往家走, 「已經申時了,也該回來了。」
沈新想說的話只能咽回去,跟在秦寧後面。
炭窯距離沈家不過百米,到家時王承德和來福正在幫忙歸置東西。
幾人互相打了招呼。
王承德說:「東家, 西市有家小攤也賣山楂糕了, 雖然是兩文一塊, 但比我們的大一點, 那家在西市剛開的時候便在了,比我們早了不止一個時辰, 客人被分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