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視逐漸向他靠攏的人, 厚厚的雪堆沒有阻擋住住他的步伐, 仿佛眨眼之間他就移動到了周衛徒面前,一手將人提了起來, 一手按住他想要發動袖箭的手。
使勁捏碎了這人的脖子,大量的鮮血瞬間噴涌而出,迸濺到了沈新的臉上。
由於施力過大, 等沈新放手的時候,周衛徒的腦袋和身軀立馬分了家。
周衛徒瞪大的眼睛不甘心地望著沈新,似是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死法,他的瞳孔逐漸擴散,繼而黯淡無光。
餘下的人都被這血腥的場面鎮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緊接著便怒目而視地看著沈新。
沈新甩了甩手上的血跡,心中愈發擔憂秦寧,目光陰惻惻地掃過眾人,冷聲開口:「誰第一個說出我夫郎的下落,我可以饒了他不死。」
靠近沈新右側的漢子提□□了過來,「兄弟們,別聽他放屁,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打過我們十八個人——」
這人話還沒說完,沈新就奪過這人手裡的長槍,反手一刺,長槍穿透漢子的心臟,炸開大片血色。
後面也有人陸續趕到,拿著長槍和斧鉞殺向沈新。
沈新來者不拒,這些人到底不是刀槍劍雨里過來的,反應速度和殺人技巧都比不過他,十幾息的時間,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雪地上站著的人只剩下了五個,和沈新互相對峙。
溫熱的血灑在雪面上,宛如冬日裡一簇一簇綻放的紅梅花,艷麗卓美。
有人承受不住,扔了武器,跪倒在地,大喊道:「我知道那個小哥兒去哪了。」
沈新抬眼望去。
那人急促地喊道:「那個小哥兒滾下山坡了。」
有一個人投降,剩下的人膝蓋也自然而然地彎了下去,又有人指著最先開口的人說:「就是他綁著您的夫郎,拽著他往前走。」
「我還看見他推搡了好幾下您的夫郎。」
「放屁,明明是你把他從院子裡抓過來的。」
……
這幾個人為了小命,互相推諉,互相出賣,好讓沈新能放過自己。
沈新陰沉的臉就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修羅,「從哪滾下去的?往哪個方向滾的?」
申大海伸手向上遙遙一指,「就是從半山腰那個位置掉下去的。」
此刻的沈新很是後悔,若他不去縣城了解情況,秦寧也不會被這群癟三兒帶走。
他壓下心底湧現的無用情緒,長□□向離他最近的人,帶起一聲沉悶的響聲。
其餘人見狀目呲欲裂,紛紛站起來逃跑,場面頓時陷入混亂,邊跑邊叫:「你不守信用,陰險小人。」
「求求你,放過我。」
沈新面無表情,一一精準刺破剩下五人的心臟,慘叫聲和哀嚎聲交織在一起。
最後一個人表情怨毒,詛咒道:
「那麼高的山坡摔下去,你夫郎肯定死了。」
沈新恨不得把此人挫骨揚灰,但把秦寧找到才是第一要緊的事情,他快步上了雪爬犁,向山底加速滑過去。
山底鮮有人跡,光滑的雪面上只有動物細小的爪印,堆積的雪也比山坡上更厚,已經到了沈新的大腿中間部分。
南面樹木上的雪凇已經融化,露出灰褐色的枝椏,歪七扭八地纏繞在一起。
沈新把灰灰放在地上,讓他辨別秦寧的氣味在哪個方位。
「嗷嗚,嗷嗚。」
灰灰叫完便朝西北方跑去,沈新提著爬犁趕緊跟上,邊走邊喊:
「秦寧。」
「秦寧。」
「秦寧。」
空曠的山谷,只有他的聲音不斷迴蕩,更顯寂寥。
尋尋覓覓了兩刻鐘,他在一顆終年常青的松樹前找到了躺在雪地上,一動不動的秦寧。
沈新腦子突然一陣空白,心中更加膽怯,他麻木地往秦寧那走,跪在秦寧旁邊。
他伸出的手指輕微顫抖兩下,才摸到了秦寧的頸動脈處。
「咚。」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