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本想著等他們吃過飯緩一緩再開口問剛才發生的事情,巡查司的人卻先到了。
「巡查司辦案,速速開門。」
一列五人魚貫而入,為首的男人身披黑袍,濃眉直立,嘴角緊繃,「我是巡查隊隊長趙子武,剛剛在積雲巷的人跟我去巡檢司一趟,配合調查。」
沈新是舉人,見七品官以下都免跪,他行了個書生禮,說道:「大人好,剛剛受到襲擊的人是我夫郎和我家僕從,我夫郎突遭此等惡事,受驚高熱不止,唯勵經歷一場惡戰,身體遭受不小的傷害,也不易挪動,去巡檢司恐有不便,如若大人不棄,在這裡問話可好?」
「可。」趙子武微微頷首,幾人順勢在大廳坐下。
唯勵兩隻胳膊和腿上都包了白布,瞧著悽慘不已,趙子武沉默了一下,照例詢問道:
「歹徒幾人?在哪裡襲擊的你們?你們如何反擊?袖箭何處所得?」
趙子武問的詳細,唯勵回答的詳盡,只是把到那的沈新改成了明長。
一刻鐘後,趙子武問完了話要走,沈新問道:「不知此案何時會有結果?那四個賊人會如何懲處?」
「案件清楚,按照以往來說,一個月內就會給這四人判罪。」趙子武認真回道。
「多謝大人。」沈新彎腰一揖。
處理完外部事情,就要處理內部了,洗完漱回了屋子,沈新把秦寧從被窩裡挖出來,問:「為什麼走積雲巷?」
他之前和秦寧說過多次,上京不比南江,一定要謹慎行事注意安全。
秦寧心虛的低下頭,他咬了咬唇。「我想快點回家。」
「回家重要安全重要?」沈新瞪了瞪眼。
秦寧磨磨蹭蹭地回答,聲音比蚊子聲大不了多少,「安全重要。」
沈新哼了一聲,把秦寧打橫放在膝前,給了秦寧圓鼓鼓的屁股一巴掌,手沒忍住揉了一下。
秦寧瞪圓了眼,他下意識的捂住後面,面容羞憤道:「相公!」
怎麼…怎麼能打他那裡呢。
「這是懲罰。」沈新不為所動。
「不要。」秦寧把頭埋進被子裡裝鴕鳥,小聲拒絕。
沈新單手攥住他兩隻細白的手腕,輕輕上移,又拍了秦寧好幾下,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這場懲罰。
把秦寧翻了過來,才發現這人眼圈通紅,竟然哭了,沈新慌了一下,「阿寧,怎麼哭了?是打痛你了嗎?」
他收著力呢。
秦寧不說話,眼含淚水,委屈巴巴地看著沈新,「你打我。」
可憐又可愛,沈新心都快化了,他連忙軟了態度,滑跪的痛快:「阿寧,我錯了。」
他瞧著秦寧的臉色,斟酌地問道:「要不你打我兩下,出出氣?」
矇混過關,耶。秦寧抬起小臉,矜持道:「算了,這次就先原諒你。」
「那我得好好感謝感謝夫郎。」
沈新笑了一下,抱著秦寧躺進了被子裡。
北十區一處雜亂隱蔽的宅院。
秦華一臉憤怒地看著對面的男人,眼神像是要活剮了他,「事情怎麼沒成?」
黑手幫不是上京最大的地下交易幫派嗎?怎麼這點事情都搞不定。
男人蒙著黑色的布巾讓人看不清臉,他解釋道:「我們低估了那個男人的實力,沒想到他家僕人的功夫那麼厲害,一打四也不落下風,這才失手了。」
「這次生意我們也虧的狠,折進去四個兄弟呢,那可是我們幫里數一數二的精英。」男人連連叫苦。
秦華面容扭曲,胸口起伏不定,壓低聲音呵斥道:「當初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萬無一失,讓他有來無回,結果呢?」
「廢物,一群廢物。」
黑衣男人沒再說話,任由秦華發泄情緒。
秦華深吸一口氣,「我不管,白花花的銀子你們收的痛快,事情也得給我乾乾脆脆地辦完,若是辦不成,你們也別想在上京城混了。」
聽出秦華口中明晃晃的威脅之意,南伯淵眯了眯眼,冷笑道:「郎君這是在威脅我嗎?」
一個小哥兒,獨身到他這,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秦華昂起頭,像只戰鬥的公雞,語氣不屑道:「威脅你又如何?想動我,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夠不夠格。」
南伯淵一聲冷笑,在秦華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單手掐住他的脖子,殘忍一笑:「我動了你,又怎樣?」
秦華面色逐漸驚恐,雙手連連拍打抓撓南伯淵的胳膊,但那都如蜉蝣撼樹,一點作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