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本來放鬆的身子有一瞬間繃直,他想到那碗沒吃完的面,空撈撈的肚子,又心虛起來,乾巴巴回道:「沒有。」
「大人今日可有遇見偷挖瓷土之人?還是雙竹村的楊老三來縣城報信,我等才知曉此事,楊老三還被宋雲風關進了大牢,白白受了一頓皮肉之苦。」林斐濟適時出聲道。
「回內院吧。」沈新沒拆穿兩人的心思,拉著秦寧的衣袖往後院走,剛巧碰到了正來找他們的沈瑾和沈瑜。
「大哥,哥哥,夫子好。」沈瑾沈瑜齊聲道。
「今日功課可有疑問?」沈新抬眼問。
「沒有。」沈瑾搖搖頭。
沈新看向沈瑜,沈瑜眼珠瞟了一下,同樣搖了搖頭。
吃過晚飯,沈新和秦寧就回了主屋,剛關上門,秦寧就主動抱住了沈新,白嫩的臉貼緊他的胸膛,吸了一口氣,輕聲道:「相公。」
剛剛飯間沈新知道了來龍去脈,他既為阿寧的雷厲風行感到驕傲自得,又心疼阿寧辛苦操勞。
他抬手環住秦寧的腰單手把人托起來,左手撫過秦寧的後背,啞聲道:「別怕,這些小魚小蝦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
秦寧沒回他,轉而說道:「我想讓家中的女子和哥兒啟蒙讀書,讓她們識字認帳,這樣我也能多些幫手。」
「好。」沈新一口答應下來,親了親秦寧的頸側,笑道:「阿寧做什麼都行。」
「真的?」秦寧問。
「真的。」沈新回。
「那你今明兩天晚上都不准碰我。」
沈新:「……」
他的快樂就這麼被剝奪了?沈新不死心地問:「為什麼?」
「你遇到了這樣的事,為何不派人回來報信?」秦寧反問,「若是那群苦工被人煽動挑唆,群情激奮之時,誤打誤撞傷害到你怎麼辦?」
沈新氣短了一瞬,又討價還價道,「不能再商量商量嗎?一天行不行?」
「沒有商量的餘地。」秦寧拍了拍沈新的肩膀,不容置疑道:「放我下去。」
「真的不能嗎?」沈新微微屈膝放下秦寧,把臉放在秦寧的頸窩輕輕蹭了蹭,又一步爭取道。
「不行。」秦寧語氣堅決。
「阿寧…」沈新說。
「我去沐浴了。」秦寧回。
……
沈新撓了撓被熱霧籠罩的屏風,聲音暗啞:「好阿寧,一天行不行?」
「不好。」秦寧的聲音和嘩嘩的水聲交織。
沈新閉目,淺淺吸了一口氣,語氣輕柔:「阿寧,你缺什麼就告訴我,我就在這裡哦。」
「相公。」秦寧叫道。
「誒。」沈新站直了身子。
「你去看看後邊的新屋建的怎麼樣了?」秦寧說。
他今日都沒去監工,也不知進度完成的如何。
「好。」沈新心中的期待驟然破滅,眼裡的失落無人看見。
他把門開了一個小縫,走出去轉身關緊了正屋大門,讓紫珠和阿谷守在門口,快步去了後邊。
木屋已經建了六七個,規劃的地方也只剩了一小塊空餘,沈新進去簡單看了看,沒什麼問題才回了主屋。
沐浴後,輕手輕腳上了床,沈新手隔著薄被輕輕搭在阿寧的腰間,見阿寧沒反應才放心閉上了眼。
丑時。
沈新睜開眼,吻了吻秦寧的額頭,輕手輕腳下了床,穿過門廊到了前院書房,許弘溪的關押地。
殺人越貨的好時辰,也是許弘溪見閻王的好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