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世通和宋雲風先後不一道。
「狀書上所述罪行你二人可認?」沈新一聲冷喝。
上首的縣令大人目光沉沉,兩邊的衙差也都死死地盯著你,鄭世通養尊處優的日子過久了,從被拎上來開始腦子就是木的,他被嚇得一個哆嗦,結結巴巴道:「認…草民認。」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就知道拖後腿,宋雲風心中一沉,他反駁道:「此份認罪狀實乃受人逼迫所述,全然不實,下官是受許弘溪指使逼迫不得已做下此事,還請大人明鑑。」
他都進來了,這個宋雲風竟然想脫罪,想什麼美事呢!
當初若不是宋雲風引誘他,他現在還在美人溫柔鄉里好不快活,怕縣令與宋雲風官官相護,鄭世通低垂的頭突然抬了起來,眼裡都是憤恨,大聲道:
「就是你。明明是你找到我說有一樁好買賣要跟我做,事發了還裝無辜,相處這麼久了我才知道宋大人不光文筆好,臉皮也夠厚。」
亂拳打死老師傅,這個拎不清的鄭世通也算有點用處,沈新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又一拍驚堂木,「帶其他從犯。」
「大人,草民是鄭世通的管家尤平,前兩日宋大人和老爺在昭平酒樓聚會時,宋大人主動與老爺提起青霞山一事…」
縣令大人可說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尤平看的明白他本就是從犯,說的越多越有減輕責罰的機會。
末了,尤平舉手賭咒發誓道:「草民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假話,必遭天打雷轟,死後不寧。懇請大人明鑑。」
「草民是昭平酒樓的店小二…」
大勢已去,這些人是不會為了他說假話的,想到他的結局,宋雲風感到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
審完所有人花了將近兩刻鐘的時間,沈新再一次拍了驚案木,氣勢駭人道:
「犯人鄭世通賄賂官員、非法買賣情況屬實,判處死刑,罰沒所有家產,三日後行刑。」
「犯人宋雲風,貪贓枉法,堂上說謊試圖逃脫懲罰罪加一等,處以死刑,罰沒所有家產,三日後一同執行。」
一旁的林聞明飛叔在簽票上寫上沈新的判決。
「尤平等人身為鄭家奴僕,主家命令不由己身,判處杖刑三,罰銀十兩,勞役五年。」
「來旺、楊老三等間接參與之人,判處杖刑五杖,罰銀五兩,即日執行。」
一連串的簽票被扔下了堂,人群里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哭鬧聲,「大郎啊。」
「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沈新絲毫不受影響,一拍驚堂木,命令道:「帶殺害柳二啟的犯人柳齊氏。」
這是個夫郎殺夫的命案,柳齊氏在殺了他丈夫後就來縣衙自首了,本人也對他殺夫一事也供認不諱。
「堂下何人?家住何處?」沈新照例確認犯人身份,他問道。
跪在地上的人瘦的像麻杆一樣,臉上覆蓋著或深或淺的淤青和結痂痕跡,平靜無波道:「罪人柳齊氏參見縣令大人,罪人住在西街坳坪區十二號。」
「你為何殺夫?」沈新不怒自威道。
齊遲多反應遲緩,好一會兒才開口:「那天晚上他喝醉了,跟往常一樣打我,我抬手擋了一下,這一下好像激怒了他,他下的手更重了,打了好久好久。」
「我緩了好久才從地上爬起來,見到他睡熟的臉,罪人也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力氣和惡念,拿起平日切菜的菜刀,就揮了過去。」
說到這,齊遲多眼中痛苦不堪,他說:「罪人罪無可恕,懇請大人判罰。」
又讓衙差帶了齊遲多的左鄰右舍上堂,確認其話為真後,沈新做出了判罰。
「犯人齊遲多,殺夫一事證據確鑿,念其認罪態度較好,身受虐待多年,一時激憤,情有可原,本官宣判,罰處齊遲多牢刑十五年,即日執行。」
不管外邊的百姓是何譁然,有何言論,沈新抬手擲出簽票,讓此案再無更改的可能。
又一一審理小偷小摸等瑣碎之案,沈新最後拍了一下驚案木,沉聲道:「退堂。」
他掃了一眼人群,又收回了視線,起身回了內院。
「顧大哥,我說的對吧,這任縣令是不是非比尋常,和以往的官全然不同。」張飛鷹跟坐在木椅上的清俊男人低聲說。
村裡的漢子有幸被縣衙選中做過工,回來後得意洋洋地大肆宣傳飯食多好縣令大人多平易近人,他和縣令大人搭過的話等等,弄的他都很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