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點頭又問,「瞧著人怎麼樣?有可造之材嗎?」
羅二搖搖頭,回復道:「一群散兵,毫無鬥志血性。」
「練練就好了。」沈新隨口回道。
羅二想到谷中的日子,後背一緊不敢接話,默默跟著沈新走到了訓練場。
府軍衣著各異,軍服破舊,盔甲殘破不堪,還有人穿的是粗布短衫,面容緊張,眼神瑟縮中夾雜著對前路的忐忑。
沈新走上木台,朗聲道:「從今日開始,本官暫時接管容枝府,如今前方戰線吃緊,諸君身為容枝守衛,自當肩負守衛之責,為來日之戰做準備。」
「從今日起,府衙供應諸君一日三餐,每人每月月俸從半錢漲到二兩,訓練成績突出者,還有其他獎賞。」
沈新抬了抬手,馮七順勢上前一步:「馮七,將作為你們的總教官,全權負責訓練之事。」
「謹遵大人令。」眾人紛紛回道。
距離九連山脈十里的西晉大帳。
「砰。」
滾燙的熱茶杯在地面破碎四散,水漬蔓延,怒喝聲隨之響起:
「一群酒囊飯袋!手握整整一萬精兵,一個月的時間,竟然連一個小小的縣城都攻不進去?」
「還賠進去大半精兵!若不是本官及時趕來,大將軍是不是要如喪家之犬班師回朝了。」
廣特使緊盯著坐在左側的易行正,冷聲道:「將帥無能,累死三軍,易將軍若是江郎才盡,不如早日退位讓賢。」
任誰也不能想到一個小小縣令帥才之能遠勝於他,易行正嘴裡發苦,他輕嘆一聲:
「大人此言極是,山脈奇險,本將數次進攻毫無寸進,反倒損兵折將,排兵布陣亦不如那位昭平縣令,本官願意將大印交給有才將士,親自回羊城向聖上請罪。」
「大將軍此舉萬萬不可啊。」
……
「勝敗乃兵家常事,大將軍三思啊。」
幾位將軍紛紛開口挽留,氣氛如潮水般沉悶。
廣特使也嚇了一跳暗暗思咐他的話是不是太過了,他輕咳一聲:
「劉將軍說的不錯,勝敗乃兵家常事,大將軍怎麼能為了幾場敗仗失了爭鬥之心,陣前換將此乃兵家大忌。」
看來聖上還是信任我的,易行正微微放鬆,勉強一笑:「謝廣特使寬慰,為今之計,只有佯裝撤退,而後裹挾益州百姓,分五路壓進山脈。或可一試。」
自己竟被這個老東西以退為進誆騙了,廣特使咬了咬牙,假笑道:「軍中之事本官是個門外漢,一切就有勞大將軍了,下一批糧草會在半月後送到。」
「聖上還等著本官復命,本官先回羊城了。」
松權霄躲在角落神情陰鬱,嘴角更是起了一個大火泡,他手裡原來有兩千精兵,幾場戰役下來只剩了三百,必須得儘快勝一場,不然這一切就全白費了。
聽到易行正的話,他眼底亮了亮,上前一步:「大將軍,末將願率兵前往。」
「不急。」易行正擺了擺手,這次要謹慎行事,要一舉拿下昭平,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傅九是書香門第長大的孩子,身上的書生氣質尤為明顯,被救回來後,他就留在了秦寧手下做事,此刻他面帶喜色,邁著短腿進了書房,和阿南碰在了一起,兩道欣喜的聲音同時響起:
「郎君,抓住了,付老三抓住了。」
「郎君,那東西成了。」
第215章
「把他帶去昭平縣, 各處張貼告示,後日在城門口執行死刑,眾位百姓均可觀刑。」秦寧先看向傅九, 不假思索道。
如果不是付老三給西晉騎兵帶路, 昭平縣也不會那麼早被找到, 死傷了那麼多人。
他欠昭平縣百姓的命, 也該還了。
「是,郎君。」傅九壓下心底的快意,行禮道。
等人走後,秦寧仔細問了問阿南有關炸藥包的具體情況, 才說:「我親自去看看, 和以往一樣, 縣衙中之事由蘇縣丞暫時接管, 晚上例會匯報結果。」
「對了,再讓蘇縣丞整理一份縣衙官員可用名單, 我有大用。」
想必相公已經拿下容枝府了吧。
「是,郎君。」
聽完阿南的轉述, 蘇陽秋面不改色的應下,這些日子秦寧時不時往外跑,他也生出過探查的心思,雖然一點痕跡沒查到, 卻也有了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