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頭身的小孩一本正經說出的方法格外實用,沈新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誇讚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阿瑾思慮甚為周全。」
「院長和夫子教我良多。」沈瑾臉頰微紅,謙虛道。
讓副隊帶著沈瑾和沈瑜在谷中逛一逛玩一玩,沈新則是去開了會,頒布了一系列政策,又轉身去了二號山谷。
他檢閱完各式兵器進度,提了些新想法,就去了專屬於沈新的窯房,駕輕就熟做了幾百個套子,接了玩瘋了的沈瑾和沈瑜,回了新城。
戰事雖然告一段落,但殘疾退役的軍人後續生活、犧牲親眷的安置等工作還在繼續,容枝府各縣每隔一日還有奏報要處理。
就在沈新忙的飛起之時,急信兵帶回了最新的消息。
朝廷援軍已過廣安府,距離容枝府只剩不到三日的路程。
此次朝廷從各處抽調精兵五千,加上廣西一路的三千駐軍,一共八千援軍。
急信兵日夜不歇到新城花了一天一夜,那現在援軍到容枝府只需不到兩日的時間。
日光昏黃,沈新站在堪輿圖中央問:「朝廷援軍將至,諸位有何良策?」
自從那日後,蘇陽秋對主公的實力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沉吟片刻說:「假意合作,分而化之,借力打力,一網打盡,收為己有,補充軍力。」
「益州雖已收回,但西晉未必偃息旗鼓,可以此為由釋放消息,把這些人扣留在益州。」
「一則可從朝廷正大光明索要軍需,二則益州元氣大傷,人丁寥寥,這支援軍閒時還可以幫忙建設益州。」
「蘇兄此言有理,不過錢知府已死,府衙一直都由林縣丞暫管,於禮不合,段玉誠很可能會心生警惕,若是府衙再有哪個官員生了異心豈不因小失大?」
「倒不如直接在容枝府外設伏,咱們的人偽裝成山匪,俘虜了事。」
……
看著口水橫飛這一幕,沈新心中感嘆,他終於有了智囊團,而且這些人還會自我反駁,來回接洽,給出一個近乎完美的策略答案。
沈新心中甚慰。
經過好一番唇槍舌戰,最後決定沈新帶五百人親自去容枝府一趟把控時局,蘇陽秋等人把控容枝府下轄縣城,保證不讓一絲信息泄露出去。
時間轉瞬即逝。
「將軍,距離容枝府只剩十里路程,已有官員在城門等候,府城狀況良好。」斥候快速稟告道。
看來西晉距離府城還有距離,段玉誠鬆了一口氣,果斷下令道:「即刻出發,立即進城。」
軍隊駐紮在城外,段玉誠帶著二百親衛進了府衙,他坐在上首環視一周,舒緩的心情沉了下去,他皺著眉頭問:「錢知府呢?」
白通判起身行禮,眼神悲痛道:「知府大人初聞噩耗,激動心悸而死。」
瞧見他人眼中的不自然,段玉誠聲音沉了下來,「白大人當知欺上瞞下,此乃死罪,本將現在就可斬了你,以振軍心。」
「大人,下官不敢欺瞞…」白通判「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鼻涕眼淚四流,真心實意道,「實在是…實在是…」
「說!」段玉誠厲聲喝問。
「錢知府死於…馬上風。」白通判如壯士斷腕般說出了他們給錢知府按上的「真實」死因。
段玉誠面色青白,邊關正亂,一介知府大人竟然死在了女人肚皮上,簡直荒唐!
第223章
趁著這個空檔, 呂典史適時遞上一份戰報:「將軍,這是益州最新的情況,請您閱覽。」
段玉誠感覺自己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他止了再問的心思, 快速看完手中奏報, 詢問道:「益州已被鍾將軍奪回了?之前的戰報怎麼毫無體現?」
那他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鍾長貴靠幾支殘兵竟然能打過西晉的一萬精兵?
這怎麼可能?
「戰場之事瞬息萬變, 具體情況我等也不清楚,還是要問過鍾將軍才知曉。」白通判輕聲解釋道。
「將軍一路奔波勞苦功高,下官已命人設宴給將軍接風洗塵,還望將軍賞光。」另一邊的呂典史賠笑道。
這下沈大人能滿意了吧。
總覺得哪裡不對, 段玉誠目光掃過一雙雙面色真誠的眼睛, 他沉吟片刻說:「接風宴倒不必了, 如今府衙由哪位官員統管?」
「暫由下官接管。」白通判行禮道。
「戰情不等人, 準備好二十車糧草,明日大軍開拔, 馳援益州。」 段玉誠命令道。
「將軍,這…實在是有點難辦…」白通判面色為難, 「容枝府糧倉短缺,最多只能拿出三車糧食。」
「可以。」段玉誠點點頭沒再糾纏,「大家各自歸位吧,本將要休息了。」
「是, 將軍。」眾人退出大廳後, 瞧了一眼林斐濟正常的臉色才離開。
段玉誠特意派了副將找到錢知府的家眷和城中百姓核實,確如白通判所說, 錢知府死因並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