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沈嫵想起剛才進門時聽到安氏和鞏媽媽的話,於是笑問道:「如此說來,阿娘剛才讚不絕口的人是國公府上的小公子?」
安氏聞言笑道:「是國公府世子爺的嫡幼子。剛才我去拜見國公夫人,正巧遇上徐二郎來給太夫人請安,見其待人接物謙虛有禮,溫文爾雅,為人很是不俗。」
說罷,又不由唏噓:「說起來徐二郎和你哥哥同歲,可是人家早早考中了秀才、舉人,不僅府試中了小三元,鄉試也是一舉奪魁。聽說這一科會試原也是要下場的。」不過多半怕是要被孝期耽擱了。
沈嫵聽著也難得驚訝,不到弱冠之年,就連中二元,這位徐二郎的確擔得起一句少年奇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難怪惹得安氏艷羨不已。
她知道雲鑒兩次下場未中,已成了安氏的一塊心病。不免出言安慰道:「阿娘也別光羨慕別人,等哥哥今年下場考個秀才回來,到時讓您好好高興高興。」
安氏不禁面露期翼,「但願如此。」
說著,又想起什麼,道:「剛才國公夫人還說揚州沒有好師父,這一路上想讓徐二郎和你哥哥們一道讀書,到時讓你父親幫著指點學問。」
沈嫵心想,國公府什麼樣的老師請不到,興許人家這話就是客氣客氣。
卻不想,第二日徐二郎還真來了。
難得沈嫵這幾日苦思冥想,炮製出來一份上等卷,便想著給雲鑒和沈諾兩人送去。
不想出門就遇上了雲鑒身邊的墨青,「五姑娘,我們少爺讓奴婢來給您說一聲,今兒成國公府的徐二郎來找老爺請教學問,這會兒正在我們少爺屋裡呢。免得您不知情撞上。」
沈嫵面露意外,不過如此她也的確不好再去找雲鑒。
其實,大成朝的男女大防並沒有後世那樣嚴格,不過還是得防著落人口舌。
將題卷交給墨青讓她帶給雲鑒,沈嫵則轉身去了雲箏屋裡。
徐二郎的確是來找沈父請教學問的,不過來的不巧,沈父正好出門與同年王參政下棋去了。
因此是雲鑒和沈諾接待的人。三人年紀相仿,走的又都是科試舉業這條路,雖是頭一回見面,但相處之下也覺相互投契。
如此,沈父雖然不在,徐二郎也留下來與雲鑒和沈諾一道念書。
當然,比起徐二郎這個二元舉人,雲鑒和沈諾在學業上是遠不如他的。但徐二郎並不是那等自傲之人,不僅與雲鑒沈諾二人平等相交,大家熟悉起來,他還不藏私的說了許多自己的應試心得。
不過短短几日,雲鑒提起徐二郎就滿是讚不絕口:「元圭是真正的君子,與之相交如沐春風,讓人受益良多。」元圭就是徐二郎的表字,其名為徐勉。
沈嫵笑道:「從來沒見哥哥對哪個人這樣欣賞。」
安氏也道:「從來名師易尋,良友難得,徐二郎既是可交之人,那你們也要對人家真心才是。」
小輩們相處融洽,長輩們看在眼裡也高興。
成國公夫人冷眼看著小孫兒每日與沈家兄弟念書很是開懷,回來也感嘆沈大人學問高深指點他不遺餘力,因此覺得沈家是知禮可交的人家。
成國公夫人身邊的嬤嬤悄悄說道:「奴婢打聽到沈家姑娘原本是和兄弟們一起跟著沈大人讀書的,只是自從咱們家二哥兒去了,沈家姑娘就一次也沒去過了。」
成國公夫人暗暗點頭,「沈家乃世代清貴人家,小輩們的教養也是極好的。」
於是這日安氏接到了成國公夫人的邀帖,送邀帖過來的嬤嬤笑容滿面的說道:「揚州時,有人送了我們夫人一個會做點心的廚子,今兒是頭回做,我們夫人說請您過去嘗嘗。聽說您家還有三位姑娘,也一併去吧,我們家也有兩位姑娘。到時也讓姑娘們見見。」
安氏不禁受寵若驚,忙道:「國公夫人相邀,我們一定去。」
國公府的嬤嬤一走,沈家這邊就忙活起來了。
安氏讓鞏媽媽親自告訴兩個女兒,準備一會兒出門。
花姨娘也得了消息,生怕安氏存了私心不帶二姑娘,巴巴帶著沈媛去給安氏請安,「夫人,我聽說您要帶姑娘們出來,便來問問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安氏無心理會她的小心思,直接道:「你來的正好,我一會兒要去赴成國公夫人的點心宴,讓二姑娘也一起去,你替二姑娘好好收拾收拾。」
花姨娘頓時喜上眉梢,「夫人心慈,這樣的好事也不忘二姑娘。」
於是拉著沈媛回房換出門的衣裳。
見姨娘在自己身前比一件海棠紅的長襖,沈媛道:「姨娘,這會不會太張揚了?」
花姨娘道:「年輕小姑娘家就是要穿的鮮鮮亮亮的,何況我兒正當花期。」
說罷,又道:「剛才我瞧著五姑娘那裡夫人指派了鞏媽媽過去。聽說國公夫人身邊還有位孫兒侍奉在側,正是十六七的好年歲……」
「好端端的,姨娘說這些做什麼?」沈媛聽著不像樣,急急打斷她。國公府的郎君,可不是自家能議論的。
花姨娘也意識到失言,忙描補道:「我也是聽說這位小郎君時常和五少爺一起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