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陽初升之時,林清如又在窗台之下看見了那個老嫗。還是一樣的舉動,如一縷沒有思緒的遊魂, 飄蕩在這空蕩的街上。
她似乎不認得林清如了,目光相接,有的不過是麻木與渾濁。
對於她是否瘋癲這個問題, 在此刻似乎無暇顧及。林清如疑惑又憐憫地看了她一眼, 旋即移開了視線。
一行人到了湯府之中。
今日並未叫上潘辰茂等人, 卻不想他早早便在湯府門口候著了。見林清如前來, 他忙笑臉相迎,「我便想著大人今日會再來湯府,不好在客棧叨擾, 便在湯府門口等候了。」
湯權亦在此等候, 似乎是在和潘辰茂閒聊稍許,只是不知為何,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只見林清如來了, 這才勉強堆上了笑意。
奇怪的是,湯權身後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他的打扮並不似府中那人那般灰濛樸素, 也不似公子小姐那般錦繡衣緞, 讓人有些猜不出他的身份。
林清如瞧著他年紀不大, 尚且不知身份, 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一旁的湯權見狀便給他使了個眼色, 他便乖巧地上前向林清如行禮, 「風竹見過大人。」
聲音溫和, 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林清如只當他湯權身邊特別的隨從小廝, 微微頷首, 也並未過多在意。只是看著湯權冷聲說道:
「湯二爺,今日,她們可記得清了嗎?」
她是指看到火中焦屍的那些人。
湯權臉色一僵,顯得有些難看。許是知道瞞不過去,他生硬地回話,「大人有什麼問便是了。」
他迎著一行人,再次來到蘭鶴別院。
見林清如對那清秀少年並未有過多反應,遠居於後的潘辰茂看了一眼一旁的湯權,用那種早知如此的語氣低聲說道:
「我說什麼來著!你找的人肯定不合她口味!你瞧她身邊那小子妖妖調調的,哪裡會喜歡這種看起來乳臭未乾的。」
說著,嫌惡地瞥了身後的風竹一眼。
風竹難堪地垂下了頭。
湯權臉上也有煩悶之色,不耐煩地說道:「你以為很好找嗎?這個已經很不錯了。」
「我可警告你。她看著一臉正氣,胃口可是不小。你銀子可準備好了?」潘辰茂伸手向他比劃了一個數字,「昨兒個趙家給了這個數,她都不滿意。收也沒收,甩著臉子就走了。」
他語氣一頓,補充道:「這位爺估計比那司徒南還難伺候,你可小心著些吧。」
這話似乎讓湯權臉上煩悶之色更重,額間眉頭緊緊夾在一起。他厭煩地給一旁的風竹使了個眼色,低聲斥道:「沒點眼力見的東西!愣在這裡幹嘛!不知道上前好好伺候著。」
聞言的風竹只好上前半步,卻又突然頓住。
此刻的林清如正站在蘭鶴別院之中,似乎在院中仔細查看。她一左一右分別站著雪茶與容朔,身後還跟著沈知樂。風竹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能湊上前去好生伺候的樣子。
潘辰茂似乎還記著容朔的頂撞之仇,於是冷哼一聲,用眼神示意他從容朔身邊擠過。
風竹乖巧照辦。
林清如此刻正皺著眉頭看著院中整齊的繡架早已漆黑成碳,總覺有不妥之處。她敏銳的發現,院中房屋木樑雖呈焦黑之態,卻並非是燒至碳化所致,更多的則是被烈火濃煙燎過造成的痕跡。
以繡架燒毀情況來看,當日理應火起甚大,難以撲滅。然而院中房屋距離如此之近,並未付之一炬。
這麼大的火勢,這麼近的距離,不應該啊。
就在林清如思索之際,耳邊突然想起一個清澈的聲音,「大人,請用茶。」
容朔與林清如身邊還隔著一人寬的距離。只見風竹修長的指尖如白玉無暇,端著一盞清茶,並未去看一旁容朔眸中晦暗不明的顏色,只側著身子躋身至二人中間,乖巧地候著。
思索被驟然打斷,林清如有些不悅之意。她皺眉轉身看向說話,卻不想那人離得極近,一張放大的清秀面龐出現在自己眼前。
林清如不由得皺著眉頭退後一步,「你是誰?」
似乎是剛才湯權身後的那個少年。
風竹見她並未注意到自己,白皙的臉上有微微窘迫的紅暈,聲如蚊蠅,「在下是……是來伺候大人的。」
被他擠開的容朔嘴角依舊保持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卻莫名讓人察覺出危險意味。他的語氣如氣聲一般,帶著輕慢的笑意,卻似乎讓人聽到了後槽牙磨動的聲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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