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來一看這牆就很是失落:「這我以後怎麼翻啊。」
張道長幸災樂禍:「太好了,小賊以後進不來了,嘻嘻,要餓肚子嘍。」
謝來冷笑一聲:「堂堂錦衣衛還在揚州找不到吃的不成。」
「反正吃不到江芸家的飯嘍。」張道長更是得意了。
謝來惱怒,伸手揍人。
「毆打老人,太過分了,我要告訴江芸!我要告訴江芸!」張道長躲到江渝後面,大怒說道。
江渝真是煩了,一手推開一個:「吵死了,別鬧了,我家門口呢。」
說話間,大門打開,一個陌生的面容看了過來,看著三個古古怪怪的人,猶豫問道:「我家主人不見客的,還請回吧。」
「我是江渝!我回家呢!」江渝大聲喊道,「娘!娘!!陳媽媽,陳媽媽!」
陳墨荷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啊呀!二姑娘,我就說剛才這個聲音這麼耳熟呢,快快,放進來,張道長,這,這位是,好眼熟的人啊。」
「江閣老的朋友。」謝來先一步笑眯眯解釋著。
「好好好,朋友好啊,來來來,小夢,快去讓廚娘準備好吃的。」陳墨荷已經很老了,頭髮都白了,但她的嗓門已經響亮,腳步利索,大聲吩咐道,「多準備點肉,二姑娘喜歡吃肉,對了大姑娘呢?行李呢?怎麼沒行李啊?」
「被拉去吃飯了,還沒拉下船呢,等會就送過來。」江渝嘆氣,「姐一下船就被人拉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陳墨荷也跟著嘆氣,緊緊拉著江渝的手:「那也是沒辦法的,這些人昨日就來了,我本打算和你舅舅一起去接人的,奈何碼頭根本輪不到我們,所以才回來的。」
「去了也擠不進去。」張道長熟稔說道,「這麼多大小官員,交談起來還麻煩呢。」
「夫人也是這麼說的,也怕我們說錯話,就說你們會自己回來的。」陳墨荷打量著江渝,一臉心疼,「怎麼瘦了還黑了啊,蘭州很辛苦吧,聽說都是沙呢,冬天的雪能淹沒小腿呢,真是遭罪啊。」
「是長高啦!」江渝比劃著名,「你看,我比陳媽媽還高了。」
陳墨荷一臉愛意地看著她,哎哎了好幾聲,笑得合不攏嘴:「陳媽媽是老了啊,長高好,長高才結實呢。」
張道長已經熟門熟路去放自己的行李了,謝來還站在院子裡來回看著。
江家小院明顯被翻修擴建過了,整個院子雖比不上尋常朝廷要員的輝煌,但也是整齊有序的,畢竟也不能太過寒磣,丟了江芸的臉。
「這位公子,您的屋子可要和張道長一起?」有小丫鬟笑著上前問道。
「行。」謝來也不客氣,跟在她屁股後面故作隨意問道。
「這棵樹還挺好看的,就是種的有點歪了,這個院子是不是擴建了啊?」
「擴建院子,怎麼人員不補充一點,會不會不安全?」
「牆高也防不住人心啊,夫人出門現在都要跟著人吧,不然也不太安全。」
「繡房的生意這麼好啊,怪不得,現在揚州流行什麼,南北直隸就流行什麼呢。」
謝來正兒八經起來,還真有幾份成熟男人的魅力,一路上把一個小姑娘哄得面紅耳赤的,消息也掏得差不多了。
張道長遠遠聽到了,一臉嫌棄,等人過來了,這才拉過來嘀嘀咕咕著:「用錦衣衛的手段哄小姑娘,也不害臊。」
「我,錦衣衛,我可不是要好好問問我們江閣老老家的情況。」謝來理直氣壯。
張道長嫌棄:「江芸可不喜歡這樣,你被犯忌諱了。」
謝來點頭,笑眯眯說道:「我在她面前可乖了。」
張道長看著他不要臉的樣子,打了個寒顫:「大尾巴狼裝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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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笙已經五十幾了,之前一夜白頭至今也沒黑回來,所以用帕子把頭髮裹了起來,只露出鬢間的幾絲白髮,眉宇間總有些散不去的憂愁,似乎有操不完的心。
她遠遠聽到江芸的聲音,連忙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自從當年江芸離開揚州後,她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面,兩人在拱門內外先一步見了面,江渝被張道長拉走了,院子裡只剩下江芸和周笙兩人。
江家的小院再也不是當初的一進院,後面又拓寬了兩進,左右也跟著大了一些,原本簡單清雅的院子也跟著精緻小巧起來,鮮花燦爛,綠葉翠嫩,盛夏的風微微吹過,枝葉依依,說不出的眷戀和溫柔。
「娘。」江芸芸回過神來,朝著她大步走去,「怎麼不歇著,陳媽媽說你前幾日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