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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長在五星紅旗下的席淮,絕不可能幹喪心病狂的事情,他雖不懂政治,卻非惡人。

「陛下不會屠城的。」一道溫和的聲音徒然在營帳中響起,說話的人,好像是盛明月。

他聲音如玉石碰撞,溫潤如玉,令人情不自禁安靜了下來,「陛下並非是傳聞中昏君。」

「為了懷鄉,陛下已經派遣了醫官,竭力治療你們。」

「你們現在能夠安然無恙談論話題,都是多虧陛下。」

「但你們非但不對陛下感恩,反而認為陛下是昏君。」

營帳里的百姓們羞愧得噤聲。

營帳外席淮有些尷尬撩開了簾幕,走了進去,他可沒有那麼偉光正,他是有著私心的。

帳中燃燒著艾葉,大概是起消毒與掩蓋排泄物氣味的作用,嗆得連席淮都眯起了眼睛。

待眼睛習慣睜眼,席淮看見了口鼻處戴上了布帛的盛明月,正在照料著被感染的病人。

他身姿挺立,一襲青衫,突顯儒雅簡約,雖面戴布帛,卻仍顯得君子如玉,如切如琢。

「老師在幹什麼?」席淮卻蹙起眉頭,他上前拉住盛明月,「朕並沒有讓你照顧病人。」

但盛明月只是微笑著說:「陛下,臣沒辦法幫你解決瘟疫,只能幫你干力所能及的事情。」

「力所能及的事情?」

「陛下先前不是說,你留在這裡是為了安撫百姓,獲取民心嗎,臣可以幫陛下達到目的。」

席淮懵了,天殺的,那是藉口,真正的目的不是他獲取民心,而是盛明月你獲取民心。

可盛明月毫不知情,他徒然大聲朝著帳中說:「無論如何,請你們都再堅持一下,陛下沒有放棄你們,用不了多久,你們很快會痊癒。」

他的聲音激昂而動聽,充滿著勸導的意味,真的令人情不自禁想要聆聽,「有陛下為了我們祈福,想必我們一定可以很快度過難關的。」

營帳里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陛下?那是陛下?」

「絕無可能!大慶國主怎會親自看望我們這些平民?」

「但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北域賑災的首輔,那真的是陛下,陛下竟親自來到我們懷鄉城。」

「到底誰是在說陛下驕奢淫逸的,陛下明明很寬厚待民,寬容仁慈,是一個聖明賢君。」

席淮:「……」

席淮麻了,不是,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他持政至今,雖非昏君,但算不上是什麼聖明的賢君。

奇怪的是,他昏君的口碑早在幾年前,已經有了扭轉的趨勢,尤其在這刻,甚至達到了頂峰。

迎合著百姓們感激的目光,席淮身體顫慄,手指抖了又抖。

他是想要幫盛明月攬名聲不錯,但不要盛明月幫他攬名聲。

他不需要德才兼備,德政仁君的好名聲,反正他會退休的。

在眾人感恩戴德的擁簇下,席淮都羞恥得腳趾快要抓地了。

他將盛明月拉到了角落,輕輕說道:「你別說了,好尷尬。」

盛明月直勾勾注視著他,把他看得汗毛豎起,才收回目光。

他摘下自己遮掩口鼻的布帛,在席淮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將布帛掛在席淮耳上,從後面系上打了個結。

「陛下難道忘了臣說過要戴布帛?」他語氣發冷,席淮抬眸看去,只見他身姿挺拔,唇瓣抿成了直線。

他站姿端正,下顎線條分明,垂下的眼眸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席淮剛抬頭,便對視上那雙薄涼的眼睛。

他生氣了?

席淮腦子空白了下,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朕無事。」但席淮很快故作出了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不論如何朕都不會有事,倒是你,朕不用你幫朕正名。」

「朕與老師相處多年,朕不想因老師感染瘟疫換個老師。」

他絮絮叨叨說不停,清麗的面上有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擔憂。

盛明月心下一軟,大概是太擔心了,他還將布帛解下還給自己。

但解到一半,盛明月傾上前來,捉住了他的手,蹙眉道:「陛下,這不是玩鬧。」

「朕知道。」他沒好氣翻了個白眼,「但朕不需要,相比朕,你反而更需要吧。」

少年呵斥的氣息,沾染到了布帛上,取下時還帶著些微溫度,盛明月接下時,手指被燙得一顫。

雖說已經是春日,可天氣依舊寒冷,少年說話時吐納出的熱氣,總是莫名有著令人心動的本事。

然而少年毫不知情,他朱紅的薄唇微張微闔,見自己怔怔看著他,他嘆了口氣,身體傾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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