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美式，謝謝。」
周子涵抬手拉來座椅，安然地坐在了鍾樂理的對面，低聲對身旁的店員道。
隨後他將兩隻手架在桌沿，上下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鐘樂理。
「……二十五六歲，有點閒錢，這個年紀，在工作日白天還能呆在咖啡廳里消磨時光，並且似乎是常客，看來家境也還不錯。」
分析完，周子涵冷哼一聲，整天無所事事的傢伙，怪不得能靠砸錢成為「榜一」。
而對面的鐘樂理同樣也在暗自審視著他，但看著看著，眼神中卻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狐疑:
「……好年輕啊，有二十歲嗎？不會沒成年吧，難道是學生？？鄔雪林啊鄔雪林，你還真是…！等等，怎麼好像還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但想半天，他也沒記起來是在哪見到過周子涵，於是只好作罷。
俗話說，甭管在網上衝浪的人線上吵的有多凶，但一般私底下見了面，剛開始時都會保留有一絲疏遠，不會上來就掐……
周子涵輕蔑一笑:「 煎餅果子最難吃？你不就仗著有幾個臭錢嗎？舔.狗。」
鍾樂理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都說了我不是舔狗！」
隨後，他又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氣說:「只要你不跟我搶榜一，你開個價！！」
對面的年輕人咧開一口白牙，笑道:「絕對不可能！」
…
見周子涵絲毫沒有半點動搖，鍾樂理也不得不再次陷入了沉思:
「…學生現在都這麼有錢了？能給一個小說刷這麼多錢？不對，一定有古怪，這小子……肯定是在打著鄔雪林的主意！」
這就叫鍾樂理自己心裡有鬼，所以看別人也都有鬼。
於是他當下直接掏出手機，將大學時的照片調了出來，舉在半空中搖了搖，得意道:「看見了沒，小屁孩，我們早就認識了！」
照片中，黑髮青年正伏在自習室的桌前低頭思考，只被拍到了一張側臉，而他的面前是一本攤開的筆記本，上面塗塗畫畫，還有一些凌亂的小箭頭，那是鄔雪林正在設計小說劇情的畫面。
毫不誇張的說，在看到照片的瞬間，周子涵心跳都漏跳了一拍，呼吸也靜止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照片。
真是意外收穫，他原本沒想到，這次居然能直接看到【神明】人類化身的真容！
祂之前就是用這樣的神態來構思了《窯潘村》一書的劇情嗎？
周子涵頓時激動起來，剛想伸手去搶手機，鍾樂理卻早有預料地一揚手，導致他撲了個空。
周子涵有些尷尬地壓了壓帽檐，左右看了看，然後才低聲輕咳:「咳…兄弟，剛剛多有冒犯，只要你把這張照片給我，你開個價！」
鍾樂理: ……？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於是他當著周子涵的面，將手機大搖大擺地放回了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