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猩紅色洇在上面,格外引人注目。
循著這抹血色,邢琳抬起頭,在前方發現了更多的血跡,有一些已經模糊不堪,還摻雜著凌亂的腳印,似乎有人反覆踩在上面走過,導致血污被蹭的到處都是。
一把覆蓋著血跡的糖刀靜靜地躺在角落中,看上面的血液還很新鮮。
「估計是受傷了,這把刀應該就是兇器…嗯?難道他是在跟什麼東西搏鬥嗎?」
這宛如兇殺案現場的景象,讓邢琳心中警鈴大作。她從商城中花費5積分點兌換出一塊白布,用白布小心地將地上的糖刀裹了起來,隨後藏入外套內側的口袋中。
她站起身,儘量用周圍的擺設來掩蓋自己身形,朝血跡蔓延最多的地方探索而去。
中間經過一條走廊,糖果屋裡分布著幾個大小不一的房間,每個房間裡都布滿血跡和腳印,房中用糖果做成的裝飾也被某種野獸啃食的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些碎渣,看著非常慘不忍睹。
只是這些房間都空蕩蕩的,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活物。
「還剩最後一個房間……」
邢琳抿緊嘴唇,胸膛之中,心臟劇烈跳動。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會有些天然的恐懼,她也不例外。
那個被糖刀刺傷,在糖果屋中到處留下血腳印的人,應當就藏身在最後一個房間裡。
然而,她在房門口等待了一段時間,卻並未聽見任何聲響。
「不能繼續耗時間下去了…」
邢琳咬了咬牙,她正想闖進去查看情況,卻在扭頭的不經意間,看到了對面牆上裝飾用的糖面玻璃。
「咦,這剛好可以看到裡面!」
邢琳心中一喜,她嘗試挪動身體,利用反射,朝糖面玻璃里望去。
很快,她便發現那玻璃中,倒映出房間角落裡的一個長發蓬亂,低垂著頭顱,四肢扭曲蜷縮的古怪身影。
它的狀態很奇特,半個軀體都已經凝聚成了一種亮晶晶的糖塊,與身後的牆體混為一體,乍一看會以為它在與整個糖果屋進行某種融合。而另一半軀體上的皮膚則皺皺巴巴,蒼白鬆弛,失去了彈性。
「……」
這是誰?
它已經不再動彈,像個雕塑一樣低著頭靠牆而坐,不知是之前經歷了什麼,歲月的痕跡在它的皮膚上有了實質性的體現。
邢琳走進房間之中,嘗試著彎下腰,仔細辨認著糖怪低垂下去的腦袋,幾分鐘後,一種混雜著不可置信和震撼的古怪表情便浮現在了面上。
「…張啟新!?」
短短兩三個小時不見,竟然變成了這幅詭異的樣子。
邢琳從對方的長髮和長如枯枝的指甲上判斷,他恐怕在這裡度過了很久的時光。
時間跨度從他的十幾歲,一直到接近耳順之年,張啟新目前呈現出的相貌猙獰可怖,只有仔細辨認下才能隱約看出一些少年時的模樣。
怪獸一動不動地靠牆而坐,沒有了半點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