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撅起嘴,不滿道:「我明明是按照食譜來添加的。」
這是一個典型的一家三口組合,正值壯年的威爾,溫柔賢惠的妻子,伶俐可愛的女兒。
趁愛麗絲沒有注意到,威爾用剩餘的右手悄悄壓了下書桌上疊起來的幾本書,讓它看起來凌亂又不顯眼。
等哄走愛麗絲後,威爾才將藏起來的東西重新從書本中央抽了出來。
那是一張薄薄的紙。
透過窗外的陽光,紙張薄如蟬翼,纖維紋路清晰可見,泛著不同尋常的質感。
威爾認為,這不是普通的紙,這是某種生物的皮膚,或者是遺蛻。
他曾親眼看到,在海面上,那些馳騁在海中的霸主相互撕咬,爭鬥,就是為了爭奪這樣一個小小的東西。
剛開始,這東西的形態像一小塊透明的血肉,上面遍布奇特的紋路,只需一眼,就能感到眼花繚亂。
威爾認為,這一定是一件不得了的寶物。
不然那些長著魚尾生著獠牙的奇特生物,又怎麼會不顧命地爭奪它,拼紅了眼,直至你死我活,奄奄一息?
那時,威爾蹲在礁石後,等它們都偃旗息鼓,才敢大著膽子上前,想要來個漁翁得利。
但不幸的是,其中一個生物察覺到了威爾的心思,它還沒有死去,在油盡燈枯之際,銜住了他的一條胳膊並死死咬下,作為人類貪心的代價。
威爾用手臂換來的寶物,被他貼身存放了一段時間後,就慢慢地癟了下去,仿佛被人體給吸收了一樣,到如今,也只剩下了一張外皮。
威爾走到鏡子前,他神情極為奇異,抬起右手解開了衣服的扣子。
脫下外套,裸·露出上半身,威爾對著鏡子側過身去,看到了左臂斷裂的地方,不知何時竟然長出了一條細小的骨骼,像是新生的手臂。
「…這簡直,就是神跡!」
威爾可以斷定,斷臂重生一定是寶物的原因,這絕對是神遺留下的東西,不然不可能會有這種神奇功效。
每當夜深人靜時,威爾總能聽見,新生的手臂骨血中會傳來一個模糊不清的低語,吐出的語言晦澀難懂,但當問起身邊人時,其他人都一頭霧水,似乎這個聲音只有威爾可以聽見。
威爾的心情也從一開始失去手臂的消沉,逐漸變得狂熱起來,威爾覺得,這或許是上蒼賜予他的另一種可能。
「是神的指引!」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些低語到底是什麼含義。
日子一天天推移,新生的手臂也逐漸長大了起來,它看上去已經跟十一二歲的少年手臂差不多大了,威爾發現,它的功能與之前的原裝手臂幾乎沒什麼兩樣。
與此同時,或許是那神秘力量在威爾體內積攢的差不多了,深夜時,那道詭異低語也變得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