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為什麼,為什麼不愛學生呢,哪怕施捨一點點的憐愛給學生呢?」陸訣跪著挪到了沈恙的跟前,語氣固執又真誠,眼裡是真有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
沈恙彎下了腰,伸出一隻手鉗住了陸訣的下顎,讓他哭紅的眼睛和自己對視上。
「嗚嗚,為什麼呢?」沈恙蹲了下去。
「你愛我,他們也愛我啊,那我要回應誰的呢?」沈恙說著絕情的話,卻又伸手替陸訣拭去了眼角的淚。
「還是說你真的要殺了那些人呢?」沈恙語氣太平靜了。
陸訣愣愣地看著沈恙,不等他說話,沈恙給他擦拭眼淚的那隻手卻緩緩地沿著他的喉結向下,指尖划過腹部,再緩緩向下,壓上那一處的欲.望。
陸訣悶哼一聲,呼吸喘重了許多。
感受到指尖腹壓之物跳了跳。
「我會愛你,但只會在我確保你對我只有利用價值之後。」沈恙就輕飄飄地說。
?
陸訣自然沒聽懂,什麼叫只有利用價值?難道他對沈恙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威脅?
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陸訣腦子轉的飛快,最後記憶停留在了那個不歡而散的晚上。
他的精神力!對!就是他的精神力!
沈恙在他的精神力等級旁邊寫下了「威脅」這個字樣啊,他對沈恙還有威脅是嗎?
「老師,學生,學生可以的,不就是精神力麼?學生不要也可以,學生去做手術,去找白稚,讓他切了學生的腺體,這樣……」陸訣頓了頓,小心翼翼,用試探又卑微般的語氣開口說:「這樣,學生對您是不是只有利用價值了?」
瘋了。
都瘋了。
沈恙當下就變了臉色,他黑著臉甩開了手,陸訣被甩偏了頭,臉上的紅痕有些顯眼,再加上他臉上的淚漬,瞧上去倒也是楚楚可憐的模樣,「你就折騰你自己吧。」
上將站起了身,又罵了一句:「我沈恙這般能耐,怎麼教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
又要讓白稚給他做手術生孩子,又要白稚切除他的腺體,要真是這樣,這位醫生怕是沒有先被忙死,倒先要被嚇死了。
「對不起,老師。」陸訣見沈恙似乎真的要生氣了,急忙低下頭服軟認錯,語氣是委屈極了。
可陸訣有什麼錯處呢?
他十五六歲的時候,對沈恙連叛逆期都沒有,就進入了不見天日,漫無盡頭的期。
他不是有病,他是可憐,他的可憐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