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幾天都是一模一樣的夢,沈恙手緊了緊,良久,他對陸訣緩緩吐出了一個字:「滾。」
「老……」陸訣只當自己聽錯了。
沈恙撐坐了起來,他偏頭看向陸訣,再次重複了那個字:「滾。」
一種咬牙切齒的隱忍在其中。
「現在消失在我眼前。」沈恙再一次警告。
陸訣當即就跪在了他面前,眼圈紅了大半,「老師,您怎麼了?是學生做了什麼讓您不高興的事嗎?您說出來,學生願意改。」
陸訣一雙眼睛明亮又純情,平日裡就像裝著星子一樣亮晶晶的,似纏人的大金毛,如今賦上了這樣一副委屈的勁,誰看誰憐惜。
可沈恙真是憐惜不起來了,那個像預示一般的夢,如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嚨不上不下,他伸手勾住了陸訣的下巴,冷冷啟唇:「你少來我這裡裝可憐。」
他微微矮下腰,便服寬鬆,白皙精緻的鎖骨也露了出來。
「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你。」陸訣不走,沈恙就自己走,他甩開了手,穿上拖鞋就上了樓。
陸訣跪在沙發邊,看著沈恙上了三樓,一個月前,沈恙突然讓陸訣把房間搬到二樓,並且沒經過允許不允許上三樓。
陸訣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沈恙對他的態度有了這麼大的轉變,他垂在腿側的手握成了拳。
他可以肯定沈恙不是知道了自己對他的心思,所以說是他身邊有什麼人對他說了什麼嗎?
——
這次的不愉快讓沈恙一周多沒回別墅了。
這晚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不必說,沈恙一定不會回來了。
陸訣坐在餐桌前,看著飯菜一點點冷涼下去,他也沒有一點胃口。
最後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廚房就回房間了。
光腦兩人的聊天界面,永遠只有自己單方面的發言,不知道對面是已讀不回,還是根本就不想看。
陸訣無數次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能讓沈恙起殺心或者疏遠的,無非是威脅到他的地位或者生命的人,可自己又怎麼會威脅到他?
排除了一切緣由,陸訣將最大的可能歸結到了第三種去,那就是有人在沈恙耳邊說了什麼。
陸訣舔了一下犬牙,給胖余發了訊息過去——
【你爸不是和我老師共事嗎?你替我查查誰和老師走得最近】
胖余:【祖宗啊,你讓我調查沈大上將,你要我的命啊?!】
陸訣:【我不管,這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