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殺了陳衛國,但她腦子又不好使,她之前就給陳衛國下過藥,把農藥放到菜里,陳衛國筷子都沒拿起來就發現了端倪。
還有次陳衛國病了,她把毒藥煮到陳衛國的中藥里,結果被陳衛國按住,反而掰開她的嘴,硬灌給她。
她被拉去醫院洗胃,本來胃就不好,這下徹底壞了,又被捅了幾刀,醫生迫不得已,只能給她做了胃切除手術。
她想把陳衛國分屍埋起來,但不說怎麼殺,她甚至都想不出來該怎麼埋,才想問問謝歸瀾,誰知道謝歸瀾這麼敏銳。
宋令薇沒敢再問,護工給她送了飯過來,她叫謝歸瀾吃飯。
她現在還只能吃流食,但讓護工去給謝歸瀾買了條魚,仔仔細細把魚刺剔乾淨。
然後遞給謝歸瀾。
女人脖子上還纏著紗布,整個人都很蒼白,瘦到脫相,但語氣很溫柔,跟他說:「小瀾喜歡吃魚是不是?」
謝歸瀾不耐煩剔魚刺,喜歡吃魚卻不經常吃,宋令薇有空就會幫他剔魚刺。
醫院熄燈很早,宋令薇等謝歸瀾寫完作業,就叫他過去睡覺。
醫院沒空床,謝歸瀾怕壓到她肚子上的傷口,總是蜷在病房的破沙發上睡,每次都是宋令薇把他叫到病床邊。
宋令薇撐起來一點身子,給他騰出一小塊空位,拍了拍說:「來這兒跟媽媽睡。」
小謝歸瀾被她拉過去躺下,但還是蜷著腿,讓自己儘量不占地方,宋令薇抱著他輕輕地拍了拍,馬上過年了,雪下得這麼大。
不知道淮京的雪是不是也一樣大。
宋令薇沒追究陳衛國的責任,還替陳衛國說情,陳衛國被拘留了幾天就放出來,但態度突然變了,跑來找宋令薇道歉,高大的男人彎下腰,就好像結婚前的溫柔樣子。
宋令薇將信將疑,不過陳衛國來醫院照顧她,她就省下了找護工的錢。
晚上也敢讓謝歸瀾回家睡覺。
「小瀾,」陳衛國拉住謝歸瀾的手,跟他說,「待會兒跟爸爸回家,等明天你放了學,爸爸再帶你來看媽媽。」
謝歸瀾都無所謂,他跟著陳衛國回家。
到家時天都已經黑透了,有個女人剛去學校接孩子回來,叫住陳衛國說:「老陳,你見沒見到我們家老施啊,他一個多月沒回家了,你們之前不是一起打牌來著?」
謝歸瀾黑黢黢的眼睛抬起來,施勇,他也認識,跟他們住在同一層樓。
很老舊的筒子樓,每層樓都一條長長的走廊,住著十幾戶人家。
「我怎麼知道?」陳衛國很不耐煩地皺起眉。
「我就問你一句,」女人不敢惹他,邊走邊低聲抱怨,「發這麼大的脾氣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