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鎖。
屏幕上有幾條摺疊消息。她點開,是購物和外賣軟體的GG通知。
接著很不樂意地,看到鎖屏照片上的人。
陌生,遙遠,完美。
此刻毫無關聯。
她忽然就找到了抽象和具體這個問題的答案——
F從來不是具體的啊。
是靠文字聲音和幻想堆砌出來的。
「今天什麼情況?」
見她愣神,楚曉文先問出來。
早在栗夏決定組隊玩的時候她就發現不對勁,忍到現在,楚曉文試探道,「對方臨時有事麼?」
這台階明晃晃的,栗夏本可以順著點點頭,或者隨便扯一個理由。但沒有,她把手機推到一邊,抬眼與對面視線相接,勻勻吐口氣,像一小截破折號那樣短的嘆息。
她說:「我好像,太當真了。」
她藏不住懨懨的神情,楚曉文猜測:「怎麼,他玩消失?」
「嗯。」
「多久了?」
栗夏算算時間,昨晚到現在,「一天吧。」
楚曉文筷子一摔,嘴巴里冒出一種植物的名字,「我就知道網上的貨沒啥好東西,淨包裝自己,現在還玩起飢餓營銷,這渣男真是屋裡掛葫蘆——把自己當爺了。」
「要我說,夏夏,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他嚴重影響心情麼?」楚曉文問得頗認真,似乎已經看透事件本質。
「為什麼?」栗夏眼睛忽閃,聽得信任而專注。
楚曉文:「因為你聊的男人太少了!」
「假設你同時聊兩個,還會這麼在意?」
栗夏一時噎住:「哈哈哈,什麼歪理。」
楚曉文一陣開解。最後,栗夏痛定思痛:「說得對!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就解決男人!」
「就是,刪人誰還不會?」楚曉文滿口支持,「晾他!」
兩人左一句右一句聊著,像醒酒風吹亂的髮絲橫一根豎一根糊在栗夏臉上。楚曉文要她多找高質量男性,要奔著奢侈品去,不要奔著包包大賣場。
「取法其上得其中。」
楚曉文說著,眼見栗夏手機亮了,她瞥到屏幕上的男人,「不然你就挑最好的,比如你屏幕上的,你的Crush,還有點價值。」
網聊對象是F的事,栗夏沒有明說。
這下,迴旋鏢一個猛子扎到心臟。
栗夏:「……」
楚曉文:「怎麼了?」
栗夏:「……你剛罵過他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