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了兩口泡麵,栗夏又趕緊給栗春打電話。
栗春一上來就:「姐,我跟你說白羊座最近水逆,太可怕了!六月不僅沒有對我好,還向我開炮!先是手指被燙,又是手機掉水裡,最近沒睡好恍恍惚惚地摔了一跤崴了腳,遲到還被導員罵了嗚嗚嗚...」
栗夏皺眉看著視頻里的小可憐,「我和遲鑫說一聲,讓他開車去接你回來怎麼樣?」
栗春搖頭說不用,心情不好不想動,也不想回家,只想躺著。栗夏點點頭安慰了兩句,轉了一筆精神損失費,夠她買藥和點些外賣。
栗春回復了個被窩裡流淚的貓貓頭表情包。
栗夏放下手機。
玻璃窗外,暮色四合,落日只留下一道暈染開的赤光淺痕,人影和車流交錯,在南臨這片天幕下作畫。
看久了,栗夏發現自己甚至能區分出哪些是上班族,哪些是遊客。南臨的遊客向來很多,有人來散心,有人來祈福。想到剛剛倒霉的小栗春,她頓時福至心靈——
南臨有座很靈驗的寺廟,她得去拜一拜。
正托腮刷著攻略和注意事項,彈出F的消息,他說日落看到了。
又問栗夏:【今晚打算做什麼】
栗夏說,後天的活動她要講書,晚上要背一背書稿。
F:【很重要的工作嗎?】
栗夏手指遊動,說,對。
她想順利完成積壓的工作,等任務結束好好玩兒兩天。說不定,還能見見想見的人。
F:【看來今天不巧】
栗夏沒懂,發了個問號,起身出了便利店的門。抬眼才發現,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一輛黑色雙門轎跑,惹眼的帥氣,正對著她坐的窗口。車子沒熄,也不見人下車,大概是在等人。
車窗漆黑,看不清明。
栗夏望了一眼,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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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常去寺廟,栗夏覺得生活幸福,沒什麼可求的。倒是曲書心,常去火神廟拜拜,去法源寺聽早課。這些年,姥爺去世,姥姥年歲愈高,家人小病小災,一些無力的時刻,栗夏慢慢懂了,去寺廟拜佛,是一種寄託。
靈泉寺在市區附近的古鎮,坐地鐵過去快要中午,林間溫度升高,空氣潮熱,人好像行走在一座巨大的天然加濕器里。古鎮上有一片寺廟群,栗夏按著攻略,坐索道先去了峰頂的財神廟。
這個點遊客已經很多,除了一眾虔誠叩拜的求財問道之人,廟堂前的階沿上還趴了幾位。栗夏過去一瞧,竟是有人當著財神爺的面玩刮刮樂。
這天恰是周一,栗夏忽然就懂了什麼叫上班不如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