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痛楚在現實中逐漸散去了八成,他整個人逐漸輕鬆下來,在徹底清醒後,他不由感到一絲慶幸。
小花見他不理自己,重又爬上來捏了他的耳朵。
柳還青把小花扯了下來,捏在手裡抖了兩下,皺眉道:「又有何事?」
小花不滿地晃著枝蔓,蛇一般纏上他的手臂,柳還青默默起身,跟著這一條從樓上延伸下來的枝蔓一路來到大堂。
大堂里的三人仍舊昏迷著,想必那迷藥功效還沒過。
掌柜的被捆了一晚沒睡,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在柳還青給他解綁後無聲落下淚來。
「若有下回,可就沒這麼簡單了。」柳還青道。
掌柜的眼皮重得抬不起來,一邊拼命點頭:「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手臂上的枝蔓越纏越緊,柳還青不動聲色地捏緊了花瓣,問了掌柜剩下的迷藥放在何處。
掌柜的將剩下所有迷藥都交給了他,柳還青沒收後,囑咐掌柜的將那三人安置好,隨即便上樓去到風不問房間。
枝蔓從門縫裡延伸而出,柳還青捏著小花徑直推門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風不問背身側躺在床上的畫面。
風不問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了一晚,本就寬鬆的紗衣也被牽扯得凌亂。
柳還青見狀,停下床榻十步之外,聽見床上傳來的慵懶之聲:
「天驕醒了。」
在聽到人進來之後,風不問懶洋洋翻了個身,柳還青手裡的小花立即掙脫他,一溜煙的功夫鑽入風不問懷裡,扯開的領口下露出一片白皙鎖骨。
柳還青撇開眼,硬聲道:「何事。」
「給我倒杯水。」風不問並不客氣開口。
柳還青看了眼桌上,道:「這裡不就有。」
「不想動。」風不問理所當然道。
柳還青昨日上下樓來回搬了好幾趟水,一雙手酸痛不已,反觀風不問什麼也沒幹,躺了一晚連下床倒杯水都不肯,不由盯了他一眼。
風不問並不在意他的目光,只等著他倒水過來。
柳還青咬了咬牙,默默來到桌邊,提起桌上的水壺晃了晃,卻發現裡面並沒有水,不由皺眉。
「客棧里應該有能喝的,動作快些,不要茶要清水。」
風不問吩咐著,慢悠悠抻了個懶腰。
柳還青沒說話,兀自出了房間,走廊里傳來一陣下樓聲,很快隨著上樓聲響起,風不問提著一隻瓷壺回來,從裡頭倒了一杯,來到床前遞給了他。
風不問撐起一點身子靠在被褥上,伸出中指與大拇指輕輕接過水杯,目光下落時,玉白的手指持著水杯微微晃了一圈。
柳還青立在床前靜靜地看著他,見風不問並沒有喝下,而是挑了挑眉:「酒,還是摻了迷藥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