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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林里的鳥兒鳴叫著在山間穿梭,餓了一晚的肚子需要最新鮮的蟲子填滿,它們往往需要費上半日的功夫,撲扇著翅膀來回折騰,才能勉強吃飽。
風不問不用吃東西,但水和陽光缺少不得。
帶著柳還青一路走出小鎮,邊走邊尋,足足花了一日的功夫才讓他尋到一片由山泉匯聚成的池塘。
風不問對水的要求很高,不能渾濁也不能太熱,需得澄澈冷冽如山泉,因此這一路上他幾乎沒有補充多少。
別看外表上無甚變化,他內里已經幹得要枯萎了,於是在找到池塘之後,他將柳還青放在岸邊,脫了外衣徑直走入水中。
池塘的水不深,只堪堪到他腰腹,風不問便彎了膝,整個人緩緩沉入水中。
傍晚的林間格外喧鬧,覓食歸來的鳥兒站在巢頂,對著夕陽發出聲聲感嘆,將一日的疲憊宣洩而出。
鳴叫與翅膀拍打聲在頭頂盤旋不去,柳還青清醒過來,眼前又換了一副情景。
「這是,哪兒......」
他醒來後下意識緊了緊嗓子,感覺到喉嚨里還殘存著一絲酒味,他慢慢回憶起發生的事。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的記憶停留在被灌下酒的那一刻,仿佛只是上一秒發生的事。
柳還青默默坐起身。
這一日他睡得格外安穩,醒來後感覺身子變得輕快,頭疼也緩解了許多,望出去的視野也變得格外清晰。
柳還青抬手看了看掌心,上面還殘留著一點迷藥,自己身上也沒有少一塊肉。
他默默從地上站起來,抬頭往四下望去,滿是鳥鳴的林子裡沒有一個人的身影。
他扔下我走了?
此念一起,柳還青便很快否定了自己,心想風不問一定是在附近哪裡躺著睡覺。
眼前不遠處就是一小塊池塘,他邁步靠近岸邊,俯身將掌心的那一點迷藥洗去。
他本就知道這藥對風不問沒用,之所以還要抓一把藏在身後,只是為了試探對方能容忍自己到哪種地步。
不得不說,在他握著風不問的手放上自己脖頸時,他就已經緊張得厲害。
不僅僅是對風不問能容忍自己靠得這麼近感到意外,更多的是萬一自己當真惹怒了他,可就毫無反悔餘地。
幸運的是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對方竟然只是迷暈了自己。
這讓柳還青愈發疑惑。
風不問口口聲聲要將自己割肉剃骨,真到了要動手的時候又什麼也沒幹,嘴上說著要拿自己當墊腳石,可除了使喚自己做苦力之外,也沒有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