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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作壁上觀, 只有少數六爺的擁躉張口附和。

「我記得岑玉是被謝道友帶走了吧。」

「謝道友,岑玉給社會造成了動亂,你私自帶走他總得給我們、給公眾一個交代吧?」

這些人言辭鑿鑿,說的好像謝玄之不把岑玉交出去就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謝玄之抬起頭, 目光與眾人相對,淡淡說:「岑玉乃天道本源戾氣, 不是你等能掌控的。」

「岑玉是天地戾氣, 你謝玄之又是什麼?」

六爺語出驚人, 像往人群中扔了塊石頭, 驚起一片喧譁。

「六爺, 這話可不能亂說。」

站出來的人是俞沉舟, 「沒根沒據的, 六爺這是什麼意思?道長在對戰岑玉的時候是出了最大的力, 沒有他咱們未必能贏過岑玉。」

六爺絲毫不慌, 「我不否認他在對陣岑玉的過程中出了力,但同樣的,岑玉逃脫是他看管不力,這一點也沒人可以否認。」

「俞小道友,你說我沒根沒據,這話錯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證據?」

俞沉舟詫異地望著從門外走過來的青年,後者低著頭,走到六爺身後。

「太玄道長,」六爺微笑道:「你應該認識他吧?」與此同時,青年抬起頭,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

這是誰?

在場的人互相看看,發現並不認識。

謝玄之靜靜望著六爺,眸色暗了暗,看的六爺心中莫名生出一絲異樣,他強行壓下心底的那絲怪異。

身後的青年快速瞥了謝玄之一眼,「我叫謝七,出身嶺南謝家。」

底下的人眼神怪異,嶺南謝家的事他們都聽說了,謝家主入獄後族內弟子四散,沒想到還能見到嶺南謝家的人。

「六爺,這究竟是……?」

六爺笑了笑:「稍安勿躁,謝七就是我說的證據,你把知道的都說說吧。」後一句是對著謝七說的。

謝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口顫了顫。「嶺南謝家是當年謝氏的分支,幾百年來都有一個使命,封印一件邪器,為此,謝家不惜用族人血脈為代價,但是,我們失敗了,血池的秘密曝光以後,邪器不知所蹤。在這個時候……」謝七抬頭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謝玄之,低聲道:「這個時候,那位道長上門了……」

接下來,謝七講了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裡,謝氏幾百年前遇見了一個邪魔歪道,為此元氣大傷,嶺南分支為保全血脈退守嶺南。在謝七的描述中,謝玄之成了害謝氏本家血脈凋零的邪魔歪道,嶺南謝家則搖身一變成了避難求生的被害者。

會場裡一片靜默,只有謝七的聲音迴蕩在空中,眾人目瞪口呆。

謝玄之安安穩穩地坐在那裡,好整以暇地聽著謝七說話。

這幅模樣看的張景韞都有些著急,「他這麼污衊你,你竟然還坐的住?」

「你又知道他一定是胡謅的?」

張景韞:「我猜到你身上還有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但要說你是什麼邪魔歪道,我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謝玄之無奈地笑了笑,沒有搭話。

……

在會場內掀起一片軒然大波的時候,會場外,遠離人群的郊外鳳凰山矗立在雲霧中,一個身影動作飛快地沿著山路爬上去。

腳步踏上山頂的時候,謝希靈已經氣喘吁吁,看著面前大門敞開的道觀,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堅定地走進去。

自從紀鑫在網上為道觀打過GG以後,上清觀一直以來都香客爆滿,但今天好像是個例外,上清觀里里外外看不見一個客人,一高一矮的兩個傀儡道士站在大殿門口,臉上的笑容連弧度都一模一樣。

謝希靈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傀儡道士衝著謝希靈拱手作揖,後者口中念出口訣,兩個傀儡道士身上白光忽現,嗖的一下憑空消失,兩張泛黃的符紙飄飄悠悠落到地上。

謝希靈撿起符紙收好,邁步進了大殿。

大殿中央道祖金身屹立,低垂的目光中滿是悲憫,攤開的手掌捧在胸前,周圍還散落著零碎的枷鎖。

謝希靈放下一路背上來的背包,從裡面掏出了一個檀木盒子,打開,赫然是一沓一沓的符紙。

大殿中央的金身塑像隱約有種莫名其妙的詭異感,尤其是搭在道祖身上七零八落的枷鎖,更讓人覺得背後一寒。

謝希靈看著神情悲憫的金身塑像,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和謝玄之的對話。

「把道祖的金身摧毀?為什麼?」初聽謝玄之的要求,謝希靈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道祖是玄門共同尊奉的聖人,所有玄門弟子都是道門的俗世弟子,對道祖擁有天生的敬意,更何況謝玄之這種真正意義上的「出家人」。

謝玄之語氣淡淡的:「那座道祖金身已經不是為道祖為立了,八百多年前,地府關押岑玉在此,目的是利用他天地本源的靈力滋養京城靈脈。但這件事的後續大概連岑玉自己都不清楚……」

「難道……京城的靈脈沒有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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