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深:「醫生說不會的,只是輕度。」
江為止:「應該慶幸那個井蓋比較結實,要是那蓋子脆一點,我倆就爽了。」
楊一仙:「那可不光爽了,還臭了。」
江為止:「說不定摔在死老鼠死蟑螂上面,噫。」
郁深正在吃東西:「……你們一定要討論這個嗎?」
隔壁病房在門口猶猶豫豫的男生:……
你們職業選手就討論這些的嗎!
他默默地退回了隔壁。
楊一仙:「不然討論點別的吧,比如比賽方面的,採訪一下,接下來的對局小余大神有什麼獨到見解嗎?」
楊一仙吧旁邊的餐巾紙捲成一個棍狀。
「我覺得……」郁深說:「能贏。」
「哇哦。」楊一仙:「好簡短的見解啊。」
「我來說我來說,」江為止搶過「話筒」,說:「WD必勝!」
楊一仙:「必勝!」
郁深難以置信這是兩個冠軍選手。
事到如今只能尊重了。
兩天後郁深辦了出院,手還不能活動,回去以後還得去醫院複查,骨折這種事情還是挺影響生活的,他慣用手是剛好是右手,被封印住了,被迫變成左撇子。
江為止看他穿衣服都不方便的樣子,更是愧疚了,為了防止他去觀眾席里人擠人,到時候再擠出個好歹,乾脆真的讓他跟著尤八月他們一起在後台看比賽。
郁深決賽約了楊一仙一起看的,到時候楊一仙照應他。
不過決賽之前還有四強和半決賽。
然後,他就在後台休息室里,給所有人上演了單手打遊戲這一逆天操作。
那隻手用筆記本自帶的觸控滑鼠走位,快的眼花繚亂。
「求你了大神,教我這個!」柳和星雙手合十。
虞原:「你學這個幹嘛?」
「帥啊。」
「?」
郁深聽他們吵吵鬧鬧的,笑了笑,發現少了個人。
「擒光呢?」
「他,」錢岳說:「好像出去透氣了吧?」
郁深走到休息室外,發現李允浩一個人坐在走廊角落。
並且自己走過去了,他都沒發現。
「擒光。」
李允浩這時才回頭,看見是郁深,說:「余先生,怎麼不在休息室里陪他們玩。」
「來看看你,」郁深坐在他旁邊,說:「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沒,就是晚上要比賽,有點緊張。」
郁深語氣溫柔,問:「打了這麼久的比賽,還會緊張嗎。」
「……就是感覺,」李允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說:「有些跟不上年輕人們了。」
其實大家都沒有挑明,但是李允浩自己復盤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他接團開團的反應明顯沒有對面快,技能連招也不如以前流暢了。
所以——他才轉型練了功能型上單,操作難度相對低一點。
他已經是職業賽場上打的最久的人之一了……一年比一年感受到自己的無力。
尤其是在老隊伍的ADC死後,這種無力感愈發明顯,直到新的WD逐漸重生,給了他一種他還能打很久的錯覺。
錯覺終究是錯覺,幾年後,隨著年齡上漲,這種錯覺也消失了。
「我很想和他們再拿一個國際賽的冠軍,」李允浩搖搖頭說:「但是明年的國際賽,我肯定參加不了了。」
苗樂同作為年輕的上單替補,已經打得越來越像模像樣,他應該早點讓位,多給他們磨合的時間。
可是人生中那麼多遺憾呢,他也不想離開賽場,他還想打很多年。
如果能有機會和老隊友一起,那就再好不過了。
「擒光……」郁深用能動的那隻手拍拍他的肩膀,說:「人總有窮盡的時候,但是你已經陪他們和他們,拿過很多冠軍了。」
「謝謝你,」李允浩苦笑了一下,說:「我也知道自己很幸運了,打了這麼多年還沒出過什麼大事……世事無常啊。」
郁深坐在外面陪李允浩聊了聊,從堅持聊到理想,再聊到退役的心態。
這種東西李允浩不想和隊裡的人說,怕影響他們的狀態,郁深就是個很好的發泄口,他與比賽無關又不完全無關,他懂遊戲,懂選手。
很奇怪的有那種通透感,而且不用擔心他被負面情緒影響,他情緒一直穩定。
郁深:「我不太會說話,但是希望你心情好一點。」
以前李允浩就很照顧隊裡的人,他畢竟是隊裡的哥哥,各方面都要成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