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下:「……」
程陽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哼了一聲,接通打開免提。
程陽下現在還在煩呢,剛好有個可以發脾氣的傢伙來堵槍口,似乎是掩飾自己複雜的情感,開口語氣沒收住的有點沖:「說。」
「火氣這麼大,」楊一仙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誰惹你了?」
「……你到底說不說事?」
「好好好,我是想問你明天要不要出來,朋友之間吃個飯什麼的。」
程陽下看了一眼郁深,郁深莫名讀懂了那個眼神。
郁深選擇了徹底安靜不吱聲,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險。
「只有你的一個人?」
「除了我,你還想見誰不成?」對面臉不紅心不跳的犯個賤撒個謊:「老地方?」
「你確定,你是一個人?」
楊一仙笑著說:「我不是人我難道在你眼裡是東西嗎,這就過分了啊。」
郁深不置可否:「……」
他的話術彎彎繞繞,程陽下冷笑一聲。
程陽下閉麥問:「還有你對吧 。」
事已至此,坦白從寬:「……嗯。」
他記得前一秒程陽下還說了一句。
楊一仙不會騙他來著。
郁深還是在心裡給楊一仙點了一根蠟。
楊一仙見他不說話,撩哧了他一句:「嗯?難道我們幾日未見你不想我的嗎,寶貝。」
「誰是你寶貝我是你祖宗。」
嘟嘟嘟——
公寓懶人沙發上,楊一仙聽見手機一串忙音。
嘶……
不應該啊,難道一貫的招數不行了?
程陽下不應該被自己噁心的不行,然後馬上答應順著網線來揍自己嗎?
不會吧。
……玩脫了?
便利店座位上。
程陽下掛了電話莫名舒坦多了,可能是因為罵了某人一句,情緒得到了最佳宣洩。
郁深沉默了片刻,終歸還是沒憋住。
「噗,哈哈哈……」
程陽下意外的發現他笑的很開懷,意外的發現自己也笑著說:「……笑個屁……」
但是這實在是太戳郁深笑點了:「哈哈哈哈哈……」
笑會傳染,這是真的。
程陽下擋住半邊臉努力憋住:「……到底為什麼啊!」
「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郁深差點笑出眼淚來,說:「就是之前在班車上總是看你們很熱鬧的在聊天,我看擒光他們笑,我不知道你們在笑什麼,恐怕那時候也無法理解,但是我現在好像知道了。」
「切,」程陽下停止嘴角上揚,說:「是那神經病欠罵。」
「哈哈哈……」郁深咳嗽一聲,停止笑聲,「他平時很正常的,估計是故意這樣說的。」
「嘁,所以更該罵了。」
這麼多年過去還用同一招激將法,程陽下翻了個完全不溫柔白眼。
還當他是二十歲遨遊拂曉的網癮少年嗎?
不過兩個人奇蹟般的破了冰,也算楊一仙有功勞了。
郁深又說了很多回來之後的事情,包括楊一仙他們是怎麼發現的,程陽下才知道故事中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WD的現役ADC江為止,之前是郁深的粉絲。
「是他一個一個去遊說的,否則其實我也覺得保持距離就好,畢竟我也不希望你們再次為我不開心,不過和朋友們在一起玩兒的久了,反而貪心了不少,這麼快讓你接受不是我的本意,真的。」
換做之前郁深真的會選擇直接離開的。
但是現在他做不到了。
他還挺懷念當年和程陽下坐在冰箱前吃冰棍的,雖然最後換來了一場胃痛。
所以說得到的越多就越貪心,以前一根冰棍和一塊蛋糕他就能滿足了,不管後果的滿足。
現在他卻想把朋友和愛人都緊緊握住,想拂曉這款遊戲能夠長存百年。
程陽下則是在紊亂的思緒中抓住了一根可以解開繩結的細線。
緊繃的神經鬆散開了之後,他在複雜的情緒當中也找到了出路。
程陽下:「我剛才突然在想,如果死掉的是楊一仙,他多年以後回來,我會不會接受他變了。」
郁深:「你的結論呢。」
「我發現就算他成了一條狗,我也當他是兄弟。」
郁深:「確定不是變著法在罵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