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便歡喜的跑去廚房拿吃食,卻被廚房裡的管事老嫗喝斥棒打驅趕了回來。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廚房不給吃食,不過,我們還有錢的,上次王家五娘給的診金還有很多呢!我們去外面採買一些吃食回來!」阿姝含笑說道。
慕容桓點頭:「好!不過,以後不論誰欺負你,你都要給我還回去,阿姝,我們來蘇家不是來受欺負的!」
阿姝用力的點頭,破涕而笑,其實她自己並不覺得委屈,只是替阿桓委屈。
說是回到蘇家,可是蘇家人除了家主蘇慶,並無一人當她是蘇家人。
明明是自己的家,卻好似過得寄人籬下。
「阿桓,你會不會覺得心裡難過啊?」
「我為什麼要難過?」慕容桓反問了一句,點了一下小丫頭的額頭,「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日子是自己過的,我過的如何,只有我自己心裡知道,與他人全無關,我也不會因為他人對我不好而難過,因為不值得,也不會強求。」
「我們要對自己好,便已足夠!」
「嗯!阿桓說得對!」阿姝再次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去買肉包子吃。」
兩人正要踏出紫藤院,就見蘇老夫人帶著一眾人朝她們的院子疾行了過來。
蘇老夫人拄著拐杖,一到院門前,就大聲厲喝,並著勢將手中拐杖朝阿姝扔了過去,口中怒斥:
「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是不是又惹什麼禍事了?為何又將大理寺的人引了過來?」
言罷,竟是對阿姝厲斥道:「都是這賤婢帶壞了你!」
慕容桓接住了拐杖,眸光嗔亮的看著蘇老夫人:「祖母,是不是不管我做了什麼,沒做什麼,都是錯?」
「你因我父親之死,覺得是我生而有罪?是麼?」
「那麼我父親到底是因何而死?祖母,你難道沒有一丁點的責任麼?還是因為祖母你自己內心愧疚排解不開,所以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於我?」
蘇老夫人被問得怔愣,這時,慕容桓又道了一句:「如果你實在不喜我,我可以離開蘇家,不過,我要我父親給我留下來的家產!」
蘇鳴鶴曾與慕容氏一起在外行醫,通過自己積累的聲望,做過一些藥材方面的生意,因得民心,手下有一批忠心不二的管事下屬,將其蘇家藥鋪商號越做越大,直到後來居然成了日進斗金的所在。
蘇鳴鶴死的時候,的確是說過要將蘇家藥鋪商號留給自己的女兒,可這個女兒才七歲,能管什麼事?
於是蘇老夫人便自作主張,乾脆讓自己的大兒子與三兒子來管,但大兒子蘇慶是個老實人,只會安份守己的做官拿一點微薄的俸祿,不懂什麼生意,於是,這藥鋪商號便交到三房手中,由大房的秦氏從旁協理。
「你胡說些什麼呢?你父親是個讀書人,能有什麼家產?而且就算有,你一個小女郎能管得了什麼?」
慕容桓握緊了拳,眸光陡凜,對於這個對她沒有半分感情的祖母,也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祖母,今日我只將話說一次,我阿耶阿娘留給我的東西,你若不給,他日我自來取,今日我踏出這門,以後便自成門戶,與你蘇家這一支再無干係!」
「還有,我的婢女,誰也別想碰她分毫!」
說罷,慕容桓扔掉了奪來的拐杖,拉了阿姝的手,便快步向蘇家大宅門外行去。
蘇老夫人震驚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夫人,這丫頭的脾氣!」
「這孽障,竟為了一個丫頭如此威脅我,當真是毫無孝道可言!」
這時,蘇慶匆匆趕了過來,看到大步邁向蘇宅外慍氣未消的慕容桓,便意識到了不妙,忙攔住她道:「怎麼了?阿桓,是你祖母跟你說什麼了嗎?你祖母她人就是這樣,脾氣不好,你別將她的話往心裡去。」
「沒什麼!」慕容桓並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轉而問,「大伯父,是大理寺的人又來了麼?所謂何事?」
蘇慶的臉色陡變,神情中不知是喜多還是憂多,頓了一刻,才點頭道:「是,聽說昨晚周興被殺了,盧少卿應該是尋你去作畫。
阿桓,昨晚你到底去了哪裡啊?」
第32章 投案自首
蘇慶問這話明顯的就是對慕容桓產生了懷疑,阿姝不悅道:「郎主,這個家不歡迎我們,我們去了哪裡又關蘇家什麼事,而且就算我們昨晚一夜未歸,也沒見蘇家人去找阿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