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難道紅線藏在你蕭府中的密信,也早就被你發現了麼?」
蕭慕宸便看向了鬼面人,答道:「不錯,我們既然能窺見紅線的夢境,又豈會不知她將真正的密信放在了哪裡?你們想要以一封假的密信來引開我們的注意力,現在想來,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可笑了?」
提到窺見夢境這幾個字,鬼面人有些自嘲的苦笑了起來:是了,這催眠窺夢之術,本就是他偷學師傅的本領,師傅原本不願意教他,怕他走上邪道,但他還是偷偷的學會了,而即便他學會了,也依然不如他那個師兄,如今就連他所教的弟子都更勝他一籌。
「原來如此,原來這些日子以來,是你們一直在演戲騙我?」
他恍悟又揶揄的笑道。
蕭慕宸仍舊正色道:「永淳二年的那一批軍餉被劫,是你與魏王所為吧?」
「還有永淳元年的那一場饑荒,朝廷發往山南州的振災糧食運到災民手中時,便已所剩無幾,那一年無數的百姓因為無粟米充飢而賣兒賣女,甚至易子而食,那些糧食也是你們一層一層的剝削,收刮進了自己的糧倉,不是嗎?」
這句話,他不僅是問魏王,問鬼面人,也是問王成義,還有一些從地下錢莊裡押出來的官員、商人。
看到這些被押送出來的官員、商人,武承嗣與鬼面人的神情再度大變。
王成義已是嚇得泣不成聲,連連磕頭。
武承嗣卻是厲聲喝道:「蕭慕宸,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
「沒有證據的事情我當然不會說,我說的就是大理寺所留下的這些卷宗。」
蕭慕宸說罷,已讓手下的內衛搬來了一箱卷宗,「這些卷宗里記載的都是那兩年所發生的事情,而那兩年因為糧價上漲、饑荒、賑災糧食被官員貪污,送往邊境的軍餉被劫,成千上萬的百姓因此而喪命,還有那些在邊境作戰的將士們,因軍餉遲遲未送到,糧食短缺,吃不飽穿不暖,與吐番的一戰敗得慘烈,死傷無數。」
「這些事情,你們真的能忘得了嗎?不覺得良心有愧嗎?」
王成義更加羞愧的伏首。
「還有你們,將這些無辜的女子視為玩物,可有想過你們自己也有家人,也有姐妹,女兒,倘若有遭一日,你們的家人遭此劫難,你們又會作何感想?」
「蕭慕宸——」武承嗣驀地一聲打斷,「別再血口噴人,你說這些事情,有人證嗎,僅憑你拿的這些卷宗出來,就能將髒水全潑到我們身上了嗎?」
「我當然有人證!這些無辜的女子,這座白馬寺里的所有佛僧、還有你們所謂的地下錢莊裡的所有人,皆是人證!」
蕭慕宸說到這裡,轉向了鬼面人:
「還有你賀蘭敏之!
你偷竊軍餉,與那些官員勾結剝奪賑災糧食,逼使那些貧民百姓賣兒賣女,又將這些年幼的孩子們買來進行慘無人道的殘酷訓練,最終選出優勝者作為你殺人以及竊取世家豪強隱私的工具,做下這些天理難容的惡事,你難道不怕遭天遣嗎?」
當賀蘭敏之這個名字被再度提起時,殿中頓時響起一陣駭然的驚嘆之聲。
女帝也驟然變了臉色,面上如陰雲密布。
武陵越亦是神情波動,看向了鬼面人。
「賀蘭敏之?你是賀蘭敏之?」
「賀蘭敏之不是在二十年前就於流放途中用馬韁自縊而死了嗎?」
雖說是自縊而亡,但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定是聖人的意思,是聖人派人去秘密處決了他。
怎麼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本該已經是個死人!
在眾人的惶惑駭異甚至是憂懼聲中,賀蘭敏之突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陡地揭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面目全非猙獰著的臉,惡狠狠的看向女帝。
「蕭慕宸,你口口聲聲說我做的這些事情天理難容,那麼她呢?這個女人所做的事情就不該遭到天遣嗎?」
賀蘭敏之說著,指向了女帝。
「她為了獨占高宗皇帝的寵愛,以骨醉這等殘酷的刑罰誅殺王皇后與蕭淑妃,我母親與妹妹是因她的要求才來到洛陽,可她卻因為她們二人得到了皇帝的寵愛,就毫不留情的殺了她們。」
「還有我,我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她憑什麼要抹殺掉我的一切?就為了她自己的名聲?」
「她為了穩固她的帝位,利用酷吏殺了多少人,你們難道心裡沒有數嗎?」
說到這裡,賀蘭敏之又看向了蕭慕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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