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赶忙扶住他,道:“您不必忧心,大帅有分寸。”
卫思宁不再多说,吩咐余飞出谷。
说不上是生气多些还是忧虑多些。他总觉得喻旻在战场上有种令人生畏的固执和专断,听不进任何建议,只信他自己。
到北疆不过短短几月,重伤北胡主帅莱乌,打退北胡在乌桓的围军,整个东原皆闻其名。
他走得太快了,快得叫卫思宁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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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胡大军撤至央叁城外五里处,周一辛带轻骑从旁杀出,北胡军阵脚大乱。
与此同时,喻旻带着银阚杀到央叁城下。
银阚被推下马,跌在城门前。喻旻长剑虚指着他,朝城楼上喊话:“速开城门,降者不杀!”
城楼上的北胡守军起先还以为有诈,架起弓弩就要射。待看清城门底下那捆得粽子似的的确是银阚将军没错,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城门值守的是个百夫长,抹着汗问左右:“相将军和百将军呢?咱们的大军呢!”
“将军!”一名士兵惊愕地跳起来,面如菜色指着一个方向。
城楼上的守军纷纷望过去,目及处是黑压压的北胡军,可惜兵不成列,显然是军阵被破。
那百夫长阖动嘴唇,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回事。”
楼下是敌军带着主将来劝降,大军在几里之外被困住,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等了半晌不见动静,常锋问:“大帅,强攻么?”
“嗯。”喻旻望了望天,铅灰厚云已经慢慢压过来,又要下雪了,“送封战书上去,免得说咱们不宣而战。”
常锋应声,将战书卷成卷挂在箭上,砰得一声钉在城墙的石砖缝里。
破城阵迅速列好,重弩在前,轻箭在后,投石车压阵。
战鼓一响,机括声便此起披伏。
北胡军已经被扰乱心神,仓促应敌。不大一会大衍的云梯就挂上了城壁。
常锋在重弩的掩护下率先登上城楼,大衍士兵迅速接二连三爬上去。
不到盏茶时间,城楼上的狼头旗就换成了赤羽军的朱雀旗。
央叁城门洞开。
银阚在地上奋力挣扎,赤红着眼恶狠狠盯着喻旻。常锋走过来,扔了把刀在他跟前:“你自己来还是我代劳?”
银阚不动了,似乎不敢相信常锋要杀他,脸上逐渐爬上惊惧。他摇着头,努力把身子往后缩。
常锋拿掉他嘴里的布条,等着他啊回话。
银阚动了动僵硬的两颊,颤声道:“士、士可杀不可辱,我…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