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2)

高磊哭笑不得,然而他晚上吃得不多,就也聽從李寒露的話,率先走進浴室。

李寒露維持笑容,笑得臉頰發僵,直到浴室響起水聲,才後知後覺已經可以收回這做作表情。

李寒露沒什麼潔癖,不講究事前非要洗澡,所以李寒露認為這說明她並不心急,不像剛與尹澤川重逢那次,她恨不得把尹澤川生吞活剝,洗什麼洗。參照以上事實,李寒露得出結論,她應該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並不期待,甚至心中隱隱希望高磊洗澡洗得永遠別出來。

其實李寒露一直沒想明白,行業年會那天尹澤川為何會出現在酒店的電梯外。若說尹澤川在年會現場應該不至於,否則他不必眼看著她被揩油卻始終沒現身,照此來說更有可能是尹澤川派人在現場暗中監視她,所以才會連她的離場時間都了如指掌——倘若事實果真如此,又有沒有可能這段時日以來尹澤川也一直派人監視她的言行舉動,看她和什麼男人吃飯,又和什麼男人開房——

「嘭」的一聲,房門被巨大力道一腳踹開,來自走廊的璀璨燈光洶湧而入,慷慨簇擁著尹澤川光輝燦爛的高大身影。

浴室水聲仍在繼續,李寒露像被踩了腳的兔子似的從沙發里一個猛子跳起來,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澤川,澤川你怎麼來了……你要相信我!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狂風霎時掃入窗楹,捲起紛紛揚揚鵝毛大雪。尹澤川步步逼近,挑起嘴角冷笑問道:「我看到的哪樣?你倒是說說看,我看到了什麼?」

水聲驟然停下。五分鐘後,高磊擦著頭髮自浴室里走出來,「浴室的香薰味道不錯,等下我打個電話問問這是什麼牌子。」

燈光收回走廊,房門恢復原樣。室中寂靜,雙層玻璃窗嚴嚴實實隔開寒風,李寒露將糟爛劇情塞進大腦回收站,心想尹澤川果然不適合拿霸總劇本。

「哦。」

儘管這回答十分敷衍,高磊也沒介意,打開電視聽著新聞,出言提醒對方,「你可以洗澡了。」

心臟重重一跳,像是腔子裡的血肉被巨石取代,每一下脈搏都鮮血迸濺。李寒露忽然意識到,如果說剛才高磊洗澡時她還可以逃跑,那麼現在她就已經徹底錯過了逃跑的機會。

浴室的鏡子上方投射出白慘慘的燈光。關門,落鎖,李寒露面無表情盯著鏡中自己,一件一件解開衣衫。按照常理推測,李寒露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忐忑的,畢竟她從沒和完全不來電的男人睡過,難以預判接下來的故事走向,可偏偏心裡一潭死水,就像要證明早就知道結論的命題。

有點奇怪。

李寒露這澡洗得磨蹭,中途聽見門鈴聲響,該是高磊叫了room service,或許是叫了酒來。男人是狩獵動物,酒是狩獵動物布下的陷阱,看來今晚窮途末路,在劫難逃。

浴室中霧氣繚繞,久久不散。門把手上凝了一層水霧,李寒露裹好浴袍,打滑的手勉強將門把手按下,門外竟是一片昏暗。

高磊關了燈。

電視無聲播放著一部老舊法國愛情片,茶几與窗台上置著兩支蠟燭,火苗間或跳動,映亮茶几上的水晶酒杯。李寒露在高磊對面坐下,努力忽略頭髮上的水洇在浴袍上的不適感。「香檳?」

高磊笑了,「蘋果汁。」

「怎麼還讓人送了蠟燭?」

「這樣是不是更有氣氛?」高磊拿起酒杯,淺酌一口,「其實這裡更需要的是——槲寄生。」

槲寄生下不能拒絕接吻請求。而剛剛就在玄關,李寒露躲開了高磊的吻。

「聖誕節已經過完了。」

短暫沉默。電視光線映亮李寒露的半邊側臉。

李寒露向酒杯中的清澈液體望了一眼,手指微動,卻沒有拿,半晌忽道:「叫點東西吃吧。」

高磊用眼神表示了詫異,但也沒拒絕。李寒露無視這種早就從周一帆處見過無數次意為「看著挺苗條個姑娘怎麼那麼能吃」的驚訝眼神,翻開菜單,挑選片刻,然後打電話讓餐廳送牛肉炒飯。

電話在靠近高磊方向的床頭。當李寒露掛斷電話,路過高磊重回沙發,高磊忽然吸吸鼻子,情不自禁嘆道:「你身上好香。」

李寒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停頓兩秒,回他,「大概是我天賦異稟。」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無論和高磊聊什麼李寒露都有種跨服聊天的感覺,就比如她雖然會開車會修車,可這不代表她就關心各大車企的技術演進方向,高磊從頭到腳都是技術咖,即使點上蠟燭也讓人覺得浪漫不足。

用餐高峰已過,餐廳送餐很快。餐蓋一開,濃郁香氣撲鼻,每顆米粒都被油脂裹得潤澤,牛肉粒更是汁水豐盈。李寒露盯著這盤炒飯看了幾秒,忽然膩得胃裡絞勁兒,臉色一暗,俯身抓過垃圾桶張口就吐了出來。

高磊大驚失色,連忙過去給李寒露拍背,還給她開了瓶礦泉水,「你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

李寒露面如土色,拿礦泉水漱口,又接過高磊遞來的面巾紙擦嘴,輕描淡寫安慰他道:「沒事。死不了。」

「你這都……」

最新小说: 杀天子 如何養大漂亮老婆 年下馴養法則 垃圾戰隊,全員超神[電競] 誤把暗戀對象當表白牆後 《裙下之臣(NPH)》 和腹黑死對頭假戲真做了 《藏在我心中的男孩》 藏在我心中的男孩 《影妃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