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哎呀!其實我自己也饞了,也想去吃了,這不是正好打著感謝你的名頭。你就行行好,陪我去吃一趟,吃完這頓咱倆就扯平了,也不提誰欠誰的話了,生分!」
她說著又雙手合十,一副懇求的樣子,倒是把蕭寶珍徹底逗笑了。
見楊雪堅持,蕭寶珍也不再拿喬,果斷收拾了東西,跟楊雪一起去了門口的國營飯店。
至於欠下的人情——欠就欠著了,大不了以後找機會再還回去。
人跟人之間的交往,要想親密起來,無非就是你欠我我欠你。
當下兩人一起下了班過去國營飯店,到了裡頭楊雪就跟櫃檯的服務員打招呼,看得出來她們挺熟悉的。
楊雪問蕭寶珍想吃什麼,蕭寶珍說,「我不挑嘴,你隨便點。」
看了看門頭上的小黑板,楊雪乾脆的說,「來一份紅燒肉,再來一份油渣燒白菜,一個韭菜炒蛋。」
蕭寶珍看她一口氣點了三個菜,勸了一句,「你不是要減肥,剛減下去一斤嗎,咱們就點兩個算了,不然你這一頓吃下去,剛掉下去的一斤又得漲回來的。」
「沒事兒,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嘛!」楊雪倒是豁達。
蕭寶珍聽著這話,自然是哭笑不得。
兩個人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了,恰好這會兒國營飯店沒什麼人,沒過多久就上了菜。
先是上的韭菜炒蛋,韭菜炒到剛剛斷生,吃起來脆嫩,又不會嘗到生韭菜的臭味,那裡頭的雞蛋也是軟嫩。
油渣白菜更是香,表面泛著一層油花,吃起來卻不會油膩,油渣已經燉的很軟,搭配脆生生的白菜,吃起來恨不得叫人把舌頭也一起吞下去。
最後一道壓軸的紅燒肉,更是沒得說了,泛著油亮亮的光,夾起來的時候還顫顫巍巍,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等吃到嘴裡,肥肉更是入口即化,瘦肉化成一絲一絲,全都入了味兒。
吃著飯的時候,兩個人也一直在閒聊,主要是楊雪想聊天,她從小在城裡長大,很少去鄉下,自然對鄉下好奇。
聽到蕭寶珍說村裡的雞,後山的樹,村裡的小溪和水邊的蘆葦,她眼睛都在冒光,一直說有機會的話想過去見識見識。
聊完村裡的話題,又聊起來縣城的事情,蕭寶珍也跟楊雪打聽了很多,最後聊著聊著,不知道誰先說起了鋼廠,說起醫務室的一群同事,說他們的多角戀。
蕭寶珍對多角戀不感興趣,倒是隨口道:「那天我看葉護士的臉色真的挺難看的,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去醫院,找個正經醫生看一下,看看究竟是胃病的問題,還是月經方面的問題,疼成那樣。」
這要是換成以前,或者蕭寶珍剛來的時候,楊雪是不會跟她說這些的。
但現在兩個人有了治痘痘的情誼,也是聊得來,楊雪說話的時候自然輕鬆了很多。
此時她正在咬一塊紅燒肉,已經燉的晶瑩剔透,咬一口下去肥肉都在流油,她隨口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啦,我之前不是說我姑姑在省城的醫院給人看婦科嗎?那天葉護士過來找我了,問我姑姑的醫院在哪裡,說要讓她對象帶她去省城看病。然後第二天她就請假了,我估計就是去看病了。」
蕭寶珍點了點頭,也沒多想,就想略過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