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太知道你們之前的故事啦,但是跟她有關的事情,你好像看起來都不太開心,反正我不是聖母白蓮花,沒有什麼因為『因為她生了你,你就要承受她所帶來的一切』類似道德綁架那一套的理論,不太開心的話就不要靠近啊,何必讓這些事情影響自己呢。」
沒人跟他說過這些話。
包括和溫言離婚的戰南國,已經去世的奶奶和外婆,都跟他說,雖然你媽媽這樣,但她也不容易,懂事一點,多包容一點。
雖然他不開心,但一直以來也是這樣做的。
就好像他媽媽才是那個需要人照顧多包涵的小孩子,而他是個成熟的大人。
戰掠第一次聽見有人告訴他,不開心就別靠近,別影響自己。
「怎麼了?」沈季齜著牙笑:「我臉上有花兒啊這麼看我。」他湊得有點近。
嗯,有花兒。
「你又吃糖了。」是橘子味兒的呼吸,很近。
「啊,」他往後推了下,坐在椅子上劃出去,訕訕笑著:「就一個,沒多吃,不會蛀牙。」
還真是小朋友。
沈季轉移話題:「正好,打完下場比賽我也要開學了,那兩天應該還挺忙的,不過學校離著不遠,畢竟我們是團隊呀,我開學之後還住這裡,隊長不會有意見吧。」
「沒意見。」住在學校不方便訓練,他們不是光靠天賦就可以的行業:「你們導師那邊有問題嗎。」有的話他可以出面講一下。
「沒問題!」沈季之前就跟老師講過了。
「你不問我去做什麼。」
沈季一瞬間表情空白:「我?我應該問嗎?」
戰掠走上前兩步在沈季頭頂又摸了摸。
「哎呀別抓了,跟弄小狗似的。」嘴上是反抗的台詞,實際動作還把頭揚了揚挑了個戰掠更好下手的弧度。
他看出了自己的不開心,在安慰自己。
他怎麼這麼乖。
戰掠不由得臉上綻開一個弧度明顯的笑,直接給沈季看呆了。
怎麼會有人笑起來這麼好看啊。
罪過,罪過,他應該去抄幾遍清心經才是,顏狗屬性誠不欺我。
一直到去睡覺沈季都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腳跟踩不到地。
窗戶沒關,外面颳起了風,小風一吹嗖嗖的。
「阿嚏!」沈季合理懷疑有人在罵他。
戰掠提醒他:「晚上蓋好被子。」
事實證明,打噴嚏不一定是有人罵你,但一定是你要感冒了。
第二天都十點鐘了,前一天熬夜上分的大家都已經醒過來了,就差沈季。
甄賈咬著包子:「季寶呢,飯不吃啦?等下還訓練呢。」
肖艾假裝哭天抹淚:「自打德哥走了都是隊長定訓練任務,你瞅瞅,別的隊都有個正經教練,哪兒跟咱家似的,全靠自己?平白讓那些哥哥妹妹們看輕了去!」
就這林黛玉文學拿捏不好容易挨揍。
汪德主要還是身體原因退役,至於為什麼不留下來當教練,他說自己還想過兩年直個播,賣賣周邊外設網紅零食的清靜日子。
戰掠適時接話:「明天有新教練要來。」
「什麼來頭啊。」
「明天你們就知道了。」
「怎麼還沒醒啊,不是出去了吧?」肖艾起身:「我上去看看。」
戰掠把他按住:「我去吧。」
好的,您請。
梅聰聰看著上樓的戰掠懟肖艾一下:「這什麼情況。」
「原是奴家不配了。」
甄賈差點沒把豆漿一口噴出來:「去,少噁心。」
戰掠上樓敲了敲沈季的門,沒人應。
他看了下早上門禁的情況,沒人出去過。
於是拿了備用鑰匙打開了沈季的門。
屋子裡遮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只因為打開門才有一絲光影傾瀉在床上。
毛茸茸的腦袋遮住了一半,若有所感地又往上拉了下被子。
戰掠走過去。
「怎麼還沒醒。」
沈季動了動,沒睡醒,大腦很遲鈍,也沒出聲。
他去拽沈季的杯子,這樣睡還不悶壞了。
無意觸碰到對方的額頭,很燙。
戰掠連忙把人半張臉從被子裡揪出來,用手背試了試溫度:「你發燒了。」
「唔。」沈季蹭了蹭戰掠的手,像是在夢囈,他整個人像是個燒起來的小火爐,唯獨臉上貼上來的溫度涼涼的,很舒服。
戰掠被燙到了,但反覆摸了摸才把手收回來,把被子給他蓋好,轉身下樓。
「吳阿姨呢。」
肖艾看了下表:「隊長,吳阿姨等下午飯才會過來呀,這沒到點兒呢。」
戰掠點頭表示知道了。
「季寶在嗎。」聰聰咬著油條看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