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笑。」
沈季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發現了。
「你有你的問題，」他抬眸看他：「不會因為你生病就降低要求。」
沈季立正站好：「是，隊長。」
他才不需要特殊對待呢。
樊高站在基地門口高喊一聲：「快出來吧都，我把你們教練找來了！」
眾人沒有想到，他們隊長說的教練，居然是去年退役的KC戰隊的中單阿凱。
阿凱今年30歲，可以說是全TPL神壇年齡最大的選手了，當然也在去年拿到夏季賽冠軍過後就退役了。
「凱哥！」甄賈特別開心，凱哥來了他終於不是歲數最大的了。
「Really，去年還是對手今年成隊友了啊。」
甄賈之前那個戰隊已經解散了，就是那個時候，戰掠把他划進了自己的地盤，這事兒甄賈每次想起來都能感動好久。
阿凱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Passer隊長，你知道你把我喊來，KC那幾個都要起義了。」不照顧自家戰隊的新人，反倒投奔敵營了。
他環視了一圈：「不錯啊你們這條件，不愧是『鑽石』戰隊，瞅瞅這小伙子們個頂個兒的水靈啊。」
戰掠拍他一下，「少來。」圈裡這些人大部分他都認識，雖說戰掠人冷了點，但還真的少有跟他不對付的，提起他，收穫的形容詞基本都是「牛叉」二字。
聰聰舉手：「凱哥，水靈是形容人家大姑娘的。」
「我見過你，Smart，你的輔助很穩，不錯。」
沈季衝上去激動握手：「久仰大名，沒想到有天會成為我教練，不敢想。」
「你是Cucumber吧。」
「哎？」沈季尋思自己這麼出名嗎，傳聞中不是說凱哥日常娛樂活動只有養花不看直播的嗎。
「你們隊長說的，長得最好看的就是中單。」他笑：「我尋思你們隊長是ADC，那必然是你了。」
「哈？」
肖艾道：「凱哥你這就過分了，合著我們都長得不咋樣被～」
「那也不是，主要你們美得不明顯。開玩笑啦，我看過你們比賽，」他轉向沈季：「你很強，比我要強，你一定能走很遠。」
沈季覺得自己有被鼓勵到。
「都別閒著了，去訓練。」
「啊對對！」肖艾趕緊招呼著：「既然是我們教練那我不客氣了，凱哥你快來給我看看，我最近玩兒這個玄師沒手感，不知道問題在哪兒……」
「我也是凱哥……」
「幫我也看看～」
戰掠就覺得，阿凱應該很能融入這裡，果不其然。
電子競技，實力為上，有實力的人都能得到尊重和擁戴，阿凱這方面是毋庸置疑的，也不用擔心這幾個不服管教了。
沈季房門沒關，戰掠看他抱著白天那個記錄阿凱指出的問題的本子，刷刷地寫著什麼，心無旁騖的模樣。
戰掠就站在那看著，良久，他伸了個懶腰，舒了口氣放下了。
一口氣還沒舒完，看到旁邊的CPA輔導書，整個人卡在那兒。
戰掠無聲笑了笑。
只見好看的少年又認命地把書本拿起來看，做標註。
「鐺鐺鐺。」他敲了敲門。
「哥，你怎麼來了。」沈季招手：「還沒睡啊，來坐會兒。」
「你不是喊了我一天隊長。」現在怎麼喊哥了。
「這不一樣。」他反駁道：「跟比賽有關的時候，我們是隊友，你是隊長，態度就要端正，要專業，現在又沒什么正事，我們自然是朋友啊。」喊哥的話，就正好。
戰掠看他書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沈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測試低於設定的重要性水平或風險較小的帳戶餘額和認定實施實質性程序。」《審計》上這句話簡直是數個專業名詞疊加的多重打擊。
「枉我還叫『沈季』，是我不懂我自己了。」
戰掠從他手中拿過筆：「看這裡，實質性程序，是用於發現重大錯報風險的審計程序，這裡要對比控制測試來看，比如……」
這些晦澀的語言被戰掠翻譯成人話之後，一下就容易多了，比網課老師講得都好。
「哥，一直沒問為什麼你居然會這些。」
「我本科是審計專業，已經畢業了。」
戰掠跟他差不多大居然已經畢業了，還是這種奇葩……這種厲害的專業！
「哥，你好厲害啊。」
沈季一臉崇拜星星眼地看著戰掠，看得他忍不住想又摸摸他腦袋。
「別擼了。」都要禿了，又不是擼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