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合上的房門戰掠停下腳步,眼神微動。
他和沈季認識的時間不長,滿打滿算,不過一個多星期。
但那種默契又仿佛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隻怕都有人信。
沈季和他,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他沒有諸多背負,憑藉的只是對電競的熱愛和必勝的勇氣。
但這對於一個電競選手而言實則綽綽有餘。
令人覺得神奇的事情是,他總會因為這個人而動搖自己那些別人看上去有的沒的原則。
樊高說他最近變了不少,他自己居然沒感覺到。
那也就是說,他默認這種改變,默認對自己來說沒什麼不好,甚至還有正回報,從而迅速地接納了。
沈季提出邀請的時候,他有過很多種念頭和疑問,但他卻又像是一個都問不出來,他似乎根本沒辦法拒絕眼前那個人向他散發出來的任何求助,依賴,和善意。
他對沈季的感覺,很奇怪。
不像是對其他隊員,但又界定不清楚。
只是覺得,自己看他笑的時候會有那麼點開心。
沈季是他見過最好的對手,隊友,也是最特殊的朋友。
有點亂,不如等從M國回來再想吧。
【作者有話要說】
石頭:想什麼想,是愛情啊!
第25章 開學啦
沈季到底是沒能引吭高歌《祝你平安》, 他醒的時候戰掠早都走了。
轉了一圈沒見人,問了吳阿姨才知道,戰掠飛機特別早, 那還耽誤啥呀,不早說,他摸回臥室準備睡個回籠覺。
「這什麼呀。」他眯著眼睛, 看門上貼了張紙, 龍飛鳳舞寫著什麼。
是戰掠的字體。
上面內容是——這兩天把『借款費用』還有『物權法律制度』這兩節聽完, 回來我檢查, 訓練不能耽誤。
他能當沒看見嗎。
是魔鬼嗎?這活脫脫一個戰扒皮,虧他還邀請他一起過節,啊啊啊, 好氣。
不過他沒那麼不識好歹, 對方確實為了自己好,忍了,學就學,誰讓自己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呢。
他打開微信, 把宇宙第一那個備註改成了「戰扒皮」。
然後點開對話框,回復了一個:「好的, 知道了, 注意安全, 落地說一聲。」
臉上笑嘻嘻, 備註mmp, 讓沈季用得淋漓盡致。
戰掠在飛機上, 因此還沒看到他的消息。
外面的雲層白茫茫的, 像一片無邊無際的海, 今天是個明媚的艷陽天。
他這次去M國, 也不是真的想去,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父母關係很好的舊交,一位叔叔再婚了,他是看著自己長大的,於情於理他也應該去參加。
他本人不喜歡這樣觥籌交錯的場合,但溫言說他這次務必要去。
他知道溫言打了什麼主意,無非是在那些M國的世家中找到幾個所謂的與之相配的人,塞在他身邊,最好能成為他的妻子,這樣便能給溫言的公司提供助力,也能離溫言對他的期待更進一步,一箭雙鵰。
偏偏搬出那位叔叔,讓他找不到不去的理由。
他如今對待溫言,甚至沒有什麼生氣的情緒了,坦白地說,是沒有任何情緒。
他不喜歡這種所有人都要淪為她利用的對象的感覺,尤其是,對親生的兒子也毫無例外。
她大概不愛他爸爸,不愛戰恕,不愛他,只愛她自己。
或許是因為起得太早,他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只記得有個清亮的男聲跟他說,「我們回家吧。」帶著幾分縹緲,忽遠忽近。
看不清臉。
戰掠睜著眼極力想要看清,別說,還真的看見了。
是沈季。
「先生,先生。」
他醒了,空姐正在微笑著叫他,飛機上華國和M國的人參半,空姐跟每個人都用了自己國家的語言,很有素養。
「什麼事。」他向來清醒得很快。
「飛機馬上要降落了,您這邊請做好準備。」
「好的,謝謝。」
「不客氣,祝您旅途愉快。」畢竟飛行一次,能看到這麼好看的乘客,她的心情也很好。
他驚訝於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而且很沉。
至少,沒夢見什麼不好的人和事。
「沈季。」他輕聲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