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蓴被他這副模樣看得有點饞,想把他親暈,但還是忍住了,繼續審問。
她勾起他的領帶扯緊,「不許使用美人計,快快坦白,否則別怪我刑訊逼供。」
他低低笑了一聲,抬手覆上她的大腿,「什麼刑罰?」
許蓴攥緊領帶,哼了一聲,惡狠狠地說:「把你親暈!」
「這麼凶?」
他手上一用力,托起又下壓,將她按下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那就試試我會不會招認。」他微微抬起下巴,一副躺平任她親的模樣。
許蓴:「……」
他倒是很期待,雖然她也期待就是了。
「哼!」許蓴扯掉他的領帶,拉起他的手用領帶綁住手腕,「不許造次,快說。」
裴映洲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鬧,也不掙扎,任由她綁著,不緊不慢地開口:「還沒有用刑。」
「這種高級別刑罰不能輕易用!」許蓴趴在他唇上咬一口。
他抬起頭回吻,許蓴按著他的肩膀,退開,「不許動。」
他輕笑了一聲,躺回去,「好……」
他脖子仰躺著,喉結凸起的更明顯,此刻微微滾動著,顯出一種克制內斂的欲。
許蓴又趴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他呼吸重了一瞬,喉結不住地滾動。
「還不招嗎?」許蓴抬起頭看著他,眨眨眼。
裴映洲的目光沉沉落在她唇上,嗓音沉啞,誘哄似的:「親親我,就告訴你。」
許蓴不上當,輕哼一聲:「不告訴我,以後都不親你了。」
裴映洲輕笑了一下,似乎嘆了口氣,拿她沒辦法,手腕掙脫領帶的捆綁,抱她,「好,告訴你。」
「誰准你給自己解綁了?」許蓴哼一聲,拉起他的手,又綁上。
裴映洲無奈又寵溺地搖搖頭,由著她綁。
綁完,許蓴抬手摟住他的脖子,「說吧。」
裴映洲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那時我剛從部隊離開,因為S國的一些事,狀態不好,在做心理疏導,醫生是你媽媽推薦的,和你是同一個。」
「那時我住在你家附近,每天早上散步都能看見你去上學。那時你的狀態還不太好,又是一個人去上學,我既然遇到了,難免會多關注一些。」
許蓴想了想,也合理。
她在新約的家離她就讀的中學很近,出門只需要經過一條街,他住在附近,早上散步和她上學的路線一樣,也正常。
許蓴又問:「那May發現你之後,怎麼你就消失了,不散步了嗎?還是心虛?」
裴映洲輕笑了一下,語氣鬆弛:「嗯,怕你們覺得我是變態。」
頓了頓,他又說:「那時你的狀態不好,見到我,解釋介紹起來難免提到S國的事情,可能會給你心理造成二次傷害。」
「這麼貼心呀……」
許蓴解掉綁在他手腕上的領帶,趴進他懷裡。
裴映洲摟住她,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
其實,那時的情況,他沒說實話。
他那時狀態非常差,也抗拒社交,許蓴的父親了解他在S國的一切,也理解他,所以並沒有過多打擾他,因此,他當時在新約,與她父母也沒有進行交際。
他住在新約時,不願出門,每天都待在房間裡發呆,不受控制的回憶在S國慘烈的一切,爆炸的轟響、漫天的火光、戰友血肉模糊的斷肢和慘叫,充斥在耳邊、浮現在眼前,而他什麼都做不了,他一次次從夢中驚醒,痛苦煎熬無助。
有一天早上,他站在窗戶邊,看見她背著一個藍色的書包,低著頭,慢吞吞地步行經過。
那是他親手救下的一條生命,看見她好好的活著,裴映洲心裡似乎得到了那麼一絲慰藉。
他害怕這條脆弱的生命會因為什麼意外消失了,他擔憂、焦慮。後來,他走下樓,遠遠地保護在她身後,親自守著這個他救下的生命。
原來,她是去上學,她家距離學校十分鐘的步行時間,他每天提前到她家附近,等她走出家門,去學校,然後,再接她放學,直至確認她安全到家。
那時,她也在接受心理治療,他看著她一點點的變好,從對周圍的一切漠然,到會停下腳步注意到路邊竄過的流浪小貓,再到會蹲下摸摸小貓,他的心裡也得到了慰藉。
那時,她就是支撐著他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和寄託。
再後來,她的保鏢到位了,那個保鏢發現了他。她有優秀警覺的保鏢保護,他便沒再在後面保護她,只是每天在窗邊看她從樓下經過。
回國之後,他與紀和還一直保持著聯繫,經常從他口中聽說許蓴的近況,得知她恢復得很好,他也安心。
前些天火災,他發覺,現在,她更是自己的精神寄託。如果她不在了,他也無法支撐下去。
可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些,太沉重了,會給她壓力,會影響她對待自己的心意。
他只希望她輕鬆快樂的活著,對待他,也不摻雜任何條件因素的喜歡。
許蓴趴在他懷裡回憶那段時間,渾渾噩噩的,她狀態差,其實上學也不是每天都去,她並不想關注外界的一切,更不記得什麼街邊散步的路人。
但又感覺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