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沈鶴單獨給陳清棠帶某樣東西,陳清棠就會給予熱烈正面的情緒反饋。
這樣幾次下來,不到一周,沈鶴不知不覺中就學會了把陳清棠放在特殊的位置,單獨給他帶好吃的、好玩兒的。
沈鶴:給你一個人的
沈鶴:專門給你的
沈鶴:只給你
陳清棠滿足了,點開菜單開始東挑西選。
半晌後,他懶洋洋地發了條語音:「沈鶴……我要吃醬香鴨。」
沈鶴今天仍然在跟父母跑飯局
收到陳清棠語音的時候,他正在高檔餐廳的包廂里,對面坐著一桌子半生不熟的各路長輩。
沈鶴一開始點了轉文字,但又實在想聽聽陳清棠的聲音。
就面無表情地把筷子扔到了地上,然後彎腰去撿。
這個同時,他調小了音量,播放了陳清棠的語音。
聽到陳清棠叫他名字,那句『沈鶴』軟綿綿、清泠泠的。
沈鶴冷冽的眉眼柔和了兩分,唇邊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
他直起身,一邊把髒了的筷子放在桌上,一邊低頭打字。
沈鶴:好,別的還要嗎
服務員立刻拿來新的筷子,恭敬地擺放在沈鶴碗邊的石托上。
陳清棠又發來一條回信。
沈鶴只粗略掃了一眼,就聽見一聲熟悉又凌厲的咳嗽。
抬頭,坐在旁邊的沈父正看著他,那雙眼睛溫和平靜,卻能感受到深藏背後的狂風驟雨。
沈父低聲:「笑什麼。長輩們在說今年公司的虧空情況,這種事很好笑嗎。」
沈鶴不動聲色地收起手機:「沒有。」
什麼長輩,不過是一群利益薰心的狼。
一場飯局,儘是些明里暗裡的勾心鬥角,聽著都讓人倒胃口。
沈父:「不像樣。上回停了你銀行卡,還不自覺。」
沈鶴垂下眼沉默不語。
沈父:「不想再被停卡,就態度端正點。」
見他不吱聲,沈父手指很輕地扣了扣桌面:「說話。」
嗓音仍是溫和的,卻無形中透著很強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
沈鶴:「好。」
一個小時後,飯局散了。
沈鶴在離開餐廳前,專門避開沈父的目光,折返回去買了一份醬香鴨。
為了讓陳清棠吃到熱乎的,沈鶴一路車速提到安全範圍的最快。
等他到宿舍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陳清棠也不在寢室。
沈鶴手裡提著東西,用腳把門輕輕踢上,問正戴著耳機打遊戲的魏彥:「陳清棠去哪兒了。」
魏彥沒聽見,就沒應他。
羅新從自己的床簾里探出個毛茸茸的腦袋來:「他去洗澡了,說趁著澡堂人不多。」
人多了後澡堂會有很重的沐浴露香精的氣味,陳清棠不太能受得了。
羅新看了眼手機:「去了快一個小時了,他剛發消息說他走到食堂了,問我要不要帶飯,應該馬上就到寢室了。」
沈鶴嗯了聲,走到陳清棠的桌位上,把買的醬香鴨口袋拆開,用陳清棠桌上放著的一個小盆裝起來。
這時魏彥聞到香氣,立馬蹦起來把耳機一摘:「我草!好香好香!什麼味兒啊!」
他目光掃視一圈,最後定格在了沈鶴手裡:「哇塞,今天有口福了。」
直接遊戲也不打了,魏彥扔了手機,拖著椅子坐過去,舉著不干不淨的爪子就要往盆子裡伸:「沈哥你人真好~」
沈鶴把他的手拍開了。
魏彥眼巴巴地看著,直流口水:「沈哥你最近好通人性啊,出去吃好的,還不忘給兄弟打包點回來……」
他又伸出爪子過去。
沈鶴這次直接把盆端走:「不是給你帶的。」
魏彥一怔:「啊,那給誰帶的?難不成給羅新。」
他抬頭看向羅新。
羅新趴在床上,沖他搖搖頭,又指了指陳清棠的床位。
魏彥瞬間明了,表情古怪地審視著沈鶴:「又是專門給小陳的?」
他眯起眼:「你倆絕對有事兒,沒有我把馬桶吃了。」
沈鶴表情很淡:「沒有。」
魏彥:「哎呀,就算有也沒關係,你大大方方的承認,我不歧視的,真的。」
沈鶴嗓音沉了兩分:「沒有。不要再這樣說了。對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