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自己的手掌,同陳清棠的手掌,慢慢地、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這個過程,沈鶴的心跳愈來愈快。
等到兩隻手掌完全貼合時,砰咚的心跳聲,已經宛如一場暢快的夏季驟雨。
沈鶴看著兩人那樣親密接觸的手,嘴角牽出一點笑。
呼吸聲是微亂、微促的,眼神是灼熱的。
陳清棠覺得這樣的沈鶴很新奇,他忽然想到一個形容詞——痴迷。
隨後他又看著沈鶴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始全方位地把玩他的手。
先是捏捏手腕,又捏捏手指,然後緩緩地十指交扣。
陳清棠也不阻止,他享受著沈鶴對自己的痴迷。
直到沈鶴忽然低頭,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個溫柔的親吻。
陳清棠渾身宛如過電般,心尖都顫抖了下:「你,你在做什麼。」
沈鶴抬起眼,此時他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像一匹正在進食中的貪婪的狼,牢牢地鎖定獵物:「不喜歡我這樣?」
陳清棠微屏住呼吸:「不是。」
沈鶴又低頭親了兩下,似乎仍然不滿足。
有什麼在叫囂著——多一點,再多一點
越是觸碰,某個地方越是饑渴。
好像心底有個沙漏,不管澆多少水都無濟於事。
沈鶴的呼吸更重了,他渴望更多。
陳清棠不想一次性餵飽他,於是強行把手抽了出來。
沈鶴盯著他的手,似有些委屈:「不可以嗎。」
陳清棠:「……沒洗手,髒。」
啊,這個男人也太會蠱人了。
沈鶴前進一小步,把他逼近牆角,眼底的欲。色濃烈又灼人:
「我想看看你的痣,想……碰一碰。可以嗎。」
終於把這個瘋狂的念頭說出了口,這一刻暢快的感覺,讓沈鶴難以言喻。
陳清棠眉眼舒展開一個笑,他盯著沈鶴,緩慢地搖搖頭。
狗東西,鋪墊這麼久,總算是到這一步了。
沈鶴眯起眼,壓著快要抑制不住的、躁動的心臟:「為什麼,你剛才說,這很正常。」
陳清棠雙手抱臂,懶洋洋地:「啊,前提是,我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的話。」
翻湧的欲。望,還有酒精,都放大並催化了沈鶴的情緒,讓他變得有點躁,像只找不到出口的無頭蒼蠅:「我們不是嗎。」
陳清棠剛才已經把沈鶴的欲。望吊得很高了,他現在就是有意在拖著,不讓沈鶴滿足。
就是故意要折磨這個人,讓他聞得到香,卻吃不到嘴裡。
陳清棠略微神傷地說:「最好的朋友要轉專業,別人都知道,我竟然不知道,我不配當你最好的朋友。」
沈鶴怔了下,急得蹙起眉:「不。不是那樣的。」
陳清棠無所謂地聳聳肩:「是不是那樣的重要嗎,重要的是我看到結果就是那樣。」
沈鶴又前進了一步,他灼熱的呼吸噴在陳清棠臉上:「我不是有意要告訴魏彥的。」
「上次我在學校官網查找轉專業的信息,剛好被魏彥看見了,他就順著問了幾句,我隨口答了。只是這樣。」
而且沈鶴想不到要把這種事告訴別人。
或者說,沈鶴對於如何建立和維護親密關係幾乎不了解,他總是把自己跟所有人割裂開,他不覺得別人會在意他的事,也沒有跟任何人商量或傾訴的習慣。
陳清棠挑了下眉,拖長尾音啊了聲:「可是我有點小氣怎麼辦,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他的占有欲,並不比沈鶴弱,而且是個小氣的人,一點膈應都忍不了。
陳清棠不喜歡從別人嘴裡,聽到他不知道的有關沈鶴的信息
這會讓他覺得——自己沒有被沈鶴重視。
他知道沈鶴獨立慣了,但他就是要逼著沈鶴,把兩人緊密地連結在一起。
沈鶴抿緊唇,沉思片刻:「以後我有什麼事,都會第一個告訴你。在這之前,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說完便直直地看著陳清棠,眼裡閃著細碎的亮光,像只邀功的忠犬。
陳清棠瞥了他一眼,卻說:「別了吧,這樣感覺我好像一個不講道理的控制狂,你被我管控得都沒人身自由了。」
一張一弛的,把沈鶴的神經拉緊,又鬆開
反覆如此。
平時沉穩如山的沈鶴,此刻急得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我自願的。」
他紅著耳朵,認真地說:「我……我喜歡被你這樣在意。」